3.2.41追兵何无眼和宋有齿 (1/2)

3.2.041

逆流中业海，海平面以下523丈，黑暗东胜州五星级香格里拉大酒店后面的树林。

宋十丝诗没有说话，眼光明显越过了蒋小牙，望向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方向。追兵到了！

“出来！”宋十丝诗吐出两个字，嗓音又恢复了男声，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蒋小牙明白，确实有人来了，敌人无声而至，只怕不弱。

“夺，夺，夺……”一个人从黑暗中摸索着走来，竟是个瞎子！他是怎么跨过那三丈壕沟的？那人形象猥琐，一只大鼻子不断上下耸动，象狗一样到处闻着，慢慢向蒋小牙和宋十丝诗走来，竟然可以轻松绕过地上宋无华那一队人的尸体。

瞎子停下来，离蒋小牙和宋十丝诗五尺之遥。他站的方位正在两人之间，三人成鼎足之势，如果动起手来，他进可攻，退可守，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只是，他真是个瞎子么？难道这世上的大多数盲人都是心知肚明？

小蒋和宋十丝诗都不再动，静观其变。

瞎子白眼球眨巴眨巴，望着无人的地方道：“你们两个是谁杀了何三荷？”

……

“杀何怒火特别行动小组的又是哪一个？”

……

“既然有胆量做，为什么又不敢承认呢？再不做声，我就认为你们两个是同谋，将你们一同缉拿归案。”

原来瞎子是警察，他没穿警察工作服，看来是个便衣，而且他神态镇定自若，想必阶级不会低。

如此说来，老子横竖是个死，又何必搭上宋十丝诗呢？

蒋小牙突然张口：“何三荷是我杀的，与旁边那人无关，你要抓抓我吧，放了她。”

瞎子道：“你说无关就无关！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你们有什么话，还是留着跟法官说吧，都跟老子走！”

蒋小牙：“既然你是人民警察，抓人总要讲证据吧，这样随随便便抓人，和流氓黑社会又有什么区别？”

瞎子道：“你承认何三荷是你杀的，自然是杀何三荷一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我抓你有没有错？”

蒋小牙：“没有。”

瞎子抬手指着宋十丝诗：“他杀了何怒火小组一十六人，我抓他有没有错？”

蒋小牙：“何怒火他们也是我杀的，与她无关。”

瞎子：“小朋友，我是瞎子，可你又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们两个人，只有她身上有何怒火的味道，血腥味，何怒火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蒋小牙无言，他看见宋十丝诗面前的草丛中，一根细细的锯齿草突然被风折断，随风飞起，缓缓平飞，悄无声息地飞向瞎子。四周寂静，根本就没有风，是哪里的风，难道是妖风？

蒋小牙眼睁睁看着锯齿草飞向那瞎子的咽喉，他的咽喉干瘦，喉结上下一动一动，似一只待宰的羔羊。

宋十丝诗突然说话了：“何～无～眼！”

那三个字，慢慢地吐出，宋十丝诗难道是想扰乱何无眼的听觉，让他察觉不到近在咫尺的杀机？

锯齿草慢慢飘移，如被微风吹，离何无眼的咽喉不过三寸四分，宋十丝诗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何无眼的听觉已被迷惑，谁能救他？

突然之间，何无眼抬起头，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锯齿草掉头，急射蒋小牙，居然发出了破空之声。

何无眼到底是不是瞎子？

小蒋来不及想这个问题，他甚至来不及救自己的命。蒋小牙急切间抬起手，但已经晚了，锯齿草闪电般越过他的手，割在他喉头上，自他的喉咙对穿而过，蒋小牙再次倒下。

蒋小牙喉头发出嘶哑的声音，临终前，他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怪异，但宋十丝诗却听得真切。

“一命抵一命，我的命是你杀的，不为何三荷，只为多情！”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蒋小牙是想告诉宋十丝诗，他没有杀何三荷，但他愿意为了看见宋十丝诗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宋十丝诗，你明白了么？

宋十丝诗的身躯似乎有轻微地抖动，连何无眼都没感觉出来的抖动，她是为蒋小牙而感动，还是在运功准备与何无眼的大战？在宋十丝诗的黑色忍者面罩下，有没有泪水？

“夺！”

何无眼竹杖点地，向前迈出一步，离宋十丝诗已不足三尺。

“嗤！”

竹杖伸出，如长剑直刺宋十丝诗！

竹杖前挺四尺，居然轻松刺穿宋十丝诗，丝毫没有阻拦，连何无眼都感到很意外！宋十丝诗消失了，她好象一团雾，又仿佛一个梦境。何无眼的竹杖刺入，破坏了这个梦。宋十丝诗到底是何无眼的美梦，还是他的噩梦？

梦境都是虚幻的，可一旦它变得真实，可能会让人接受不了。

宋十丝诗就象一个梦，在何无眼的眼前消失，虽然他是个盲人，但他似乎看见了这诡异的事实，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实。何无眼全身僵硬，好似从梦中惊醒。梦既醒，宋十丝诗再也不是幻像，她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能杀人的人，她就在何无眼的身后二尺半。何无眼不再动弹，仿佛他变成一座雕像，他不敢动，何无眼知道，如果他动，他就死，他的大鼻子再次耸动，似乎嗅到了味道，死亡的味道。

宋十丝诗为什么还不动手？她在等什么？难道她在等人来救何无眼？

宋十丝诗虽不出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蒋小牙，她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蒋小牙？她在等他再次复活吗？她为什么不杀何无眼呢？她想留下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