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你这个贱人!枉费我当你是好姐妹,你却在背后背叛我!如此不知羞耻,竟然在大婚当日勾引太子殿下,我一定要杀了你!”江涟漪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凤冠歪了,头发散了,连鸳鸯缎的嫁衣都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看起来极为狼狈,哪里还有半点太子妃的风度?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莲拼命摇头,满脸都是泪水,对比江涟漪的狰狞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道?你这个贱人!”不管怎么说,江涟漪也是大家闺秀,真要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话,只能翻来覆去骂贱人。
“涟漪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莲一边哭,一边急促地说道,“我身体不适,在这里躺一会儿,还锁了门,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进来的啊。”
“你能不知道?我看这门也是你、你怕被人发现才自己锁上的吧。”江涟漪怒道。
“那倒不见得。”秦绾站在窗口,忽然插了一句。
“秦绾!是你安排的吧!这个女人就是你带来的!”江涟漪转头道。
扶着她的几位夫人和李悦都不禁皱眉,现在的江涟漪明显是失去了理智,见人就咬,安国侯府的大小姐在太子大婚的时候把一个女人塞到太子床上做什么?何况这个女人还身份不简单,她是宁王的表妹!秦绾还要不要嫁入宁王府了?
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了,大婚之日却抓到夫君和别的女子在床上,正常女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素来高傲的江涟漪呢。
“秦小姐说不见得,是发现什么了吗?”李悦问道。
“这里。”秦绾转身,站开了些,露出身后半开的窗子。
窗台上有一个很新的脚印,明显是属于男子的。这扇窗子外面是一片花圃,要从这边过来的话,鞋底肯定会沾了泥的。
所以说,是李钰翻窗进屋偷香窃玉,把人家姑娘给强了?
毕竟,他们一路走进采荷轩都没见有人,要是两人通奸,开门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特意去翻窗的。
“派人去请太医,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对劲。还有,去请周贵妃回驾。”秦绾吩咐道。
“好。”李悦早觉得站在这里尴尬无比了,听了这话,也不在乎自己一个郡主听一个侯爷之女的吩咐,赶紧走了出去。
“几位夫人扶着太子妃和白小姐先去收拾一下,再找人来照顾太子殿下。”秦绾又道。
“是。”会来看热闹的夫人都不是最顶级的豪门主母,本也是六神无主,有人发话,她们本能地就听从了。
“秦绾,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你串通那个贱人在今天给我没脸,你也是个贱人!”江涟漪怒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听娘娘处置吧。”秦绾充耳不闻,面色如常。
“是。”众人也佩服她在这等辱骂之下还气定神闲的气度,纷纷应是。
很快的,整座太子府都骚动起来。
虽说秦绾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但见到这一幕的人实在太多了,而秦绾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太指使得动人,原本应该主持大局的太子妃又是这般模样,完全指望不上。更何况,太医入府,贵妃回銮,这么大的动静也瞒不过前堂的宾客。
当然,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哪儿都不见人。
周贵妃一脸怒气地回到太子府,直接征用了后堂大厅,一面让人封锁消息,一面将各府的夫人小姐一一送出去。前堂的宾客自然也散了,谁都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是装不知道为好。
很快的,就只剩下梳洗整齐的江涟漪和白莲,以及被周贵妃特地留下来的秦绾和李悦。毕竟,在周贵妃看来,看见事情经过的那几位夫人实在有点战战兢兢,还不如这两个未嫁少女说得清楚,干脆一并轰了出去。前堂,也只有江辙和李暄被特意留了下来。
周贵妃的心情很不好,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儿子大婚,谁知道婚礼还能出岔子!前来报信的人说得语焉不详,她现在头很疼,更烦恼一会儿回宫怎么跟皇帝交代。
“参见贵妃娘娘。”几个姑娘上前行礼。
然而,周贵妃还没出声,江涟漪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母妃,你要给儿臣做主啊!”
“先起来!”周贵妃见状,脑仁子更疼了,呵斥了一句,先转头道,“宁王和丞相先坐下吧。悦儿和绾儿到本宫身边来。”
她心里很清楚,不管今天事实如何,江家和宁王都是不能得罪的,李悦和秦绾也要安抚好,她留了人下来,却不能把她们和涉及私通的女子放在一起。
好不容易都安顿妥当,大厅里就听到江涟漪的哭声。
秦绾站在周贵妃身侧,居高临下看,不由得给白莲点赞。
不知道哭也是门学问吗?同样是哭,一个如泼妇骂街,一个似梨花带雨,旁观者自然要偏心几分。不过江涟漪一生事事顺心,怕也是从来没人教过她该怎么哭吧!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周贵妃揉了揉额头问道。
“是这个贱人勾引太子殿下!”江涟漪指着白莲道。
“我没有!”白莲连连摇头。
“贱人,你还狡辩,我杀了你!”江涟漪一脸的狰狞,就要扑过去,吓得白莲一声尖叫。
“够了!”周贵妃一声怒吼。
然而,涉及阴私,这大厅里连个侍女都没有,她也不得不指使自己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下去把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