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坤被狠狠摔上墙壁,跌下来时呕出几口黑血,受了重伤。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是张禁卫,他与陈灵清遭人突袭,陈灵清心思深,想办法混过了他们的眼,让他装昏自己却真的被弄晕了,只留他关键时刻出来救她一救!
他早就认出来人是魏坤,她母亲的得力干将!这次亲自出手,可见王汍澜真的要动手了!
将季绍安扶起来护在身后,他拦在魏坤前面,“你们不准对苏音出手!”魏坤咳了几声,才捂住胸口站起来,邪邪一笑:“三少爷,我只听命于你母亲!请让开,我可不想对你动手!”
正对峙间,阴风渐渐停了,灯却开始明明灭灭,他们互相瞪着,眼也不眨,形势一触即发!
“苏音,东西在我胸口,你拿了,就快走!”这声音极轻极细,微微钻进她耳朵里。偏偏脑袋,现场除了她,没有人听见的样子!不动声色手往后摸,触手冰凉,抓到那只手掌的时候,微微的跳动刮了一下她的手。
一秒间的犹豫,那声音在她耳边说:“拔吧!”她用力一拉,东西到手!瞬间,眼眶炙热得她无法控制,身体深处也涌动着不明的情绪,不舍,愤怒与爱意!
“呼~”以她为中心,阴风猛地大作!一道白影从她身后慢慢移出来,看得禁卫和魏坤一愣。“啊……”心口一痛,她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那白影已经从苏易体内抽出了大半躯体,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但体态约莫是女性。
想到苏音身份,魏坤不禁惊慌了,惊恐之下便成了穷凶极恶!他不顾一切抬枪对着苏音一个点射,正对头顶!张禁卫见了,眼眶瞪大,高喊之前身体已自动扑向苏音。
“砰!”枪声在风呼啸中几乎听不见,此时听在众人耳里,犹如雷击,都傻在了那里!
她仰头与张禁卫对视,惊恐极了。他慢慢跪下来,倒在她肩上,她环住他后背撑着,一手温热。他没有力气抬头,就搁在了她肩头,说出来的声音轻柔:“苏音啊!你……拒绝陆哥……嫁给我……好不好?……”
“好……好……呜……你撑住好不好?……别睡,别睡!我嫁给你,真的!”张禁卫慢慢闭上眼睛,身体歪向一边,她吃力地摆正他软垂的脑袋,叠声哄着,声音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哭腔。
“哇啊啊啊~”“啊”一连串惨叫,白影过处一蓬蓬血雾飞溅,他们捧着脖子,极其痛苦地倒地死去。她抱着禁卫,眼睛几乎瞪出血来,瞪向魏坤。
魏坤吓得往后倒退数步,再看向张禁卫,脸上惊慌惶恐,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自己错手的懊悔!“你不该这么做!”她仇恨地耽他,咬牙切齿,“你不该来惹我!”
“呼~”劲风猛地吹起她的衣服头发,魏坤被冲撞得再次撞向墙壁,直接在墙上喷上血花!艰难地爬起来,魏坤捂着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的胸口,一手对她举着:“咳咳……慢……慢着!我可以救他,我可以救他!真的!只要你马上把他给我,我带回去,王夫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瞪着他,她在猜测他话中真意!煞气随之敛下不少,脸上凶狠退去,透出疑惑猜忌!
“真的!你也去过那个地宫了,有些东西你也看见了!你知道吴雪艳吧!既然他可以,少爷也一定可以!相信我吧,来,把他给我,给我!”魏坤向她伸出双手,作讨要的手势,脸上神情也转为诚恳央求!
艰难地抱住禁卫,她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魏坤。魏坤点头,眼神满含希冀。
将禁卫交到魏坤手里,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急速掠走。
“苏音……”她转头,看见一道白色背影,依稀看得出白色纺纱睡裙的模样。白影低头看着晕过去的季绍安,慢慢侧头向她。“我要走了。”她没动,看见白影身影渐淡,脚底已经看不见了。
叶蔓笙慢慢凑在季绍安耳边,再抬起时已随风消散。她忍住眼泪,摊开手掌,一条老式项链,玉块嵌在中间,盖的内侧一张照片,一家三口,郎才女貌,笑得幸福满足。“啪嗒”一滴泪掉在上面,被她紧张地擦去……
“苏音,走了。”陈灵清为她打开车门,她最后往屋里看了一眼,没有瞧见季绍安,只得低头钻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离。她看不见,季绍安站在二楼窗帘后面,眼眶盈满了泪。见车子走了,才坐到床上,手掌间一张相片,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上面又滑下来,像下雨。弓着的腰背,远看就像老了许多岁!
叶蔓笙从她出生起,便用禁术将自己的生魂剥离出体外,附在了年幼的她身上,强行充当了守护灵!灵魂离体太久,肉身便会衰竭,凭着玉块,叶蔓笙才能撑了这么多年,无数次明里暗里,护她周全!
陈灵清知她心情不好,路上也没说什么话,留她一个人静静望向窗外。这个节骨眼,连悲痛伤感,躲起来舔伤口也是一种奢侈!
没有再去张家,他们直接在机场会合去了选定的试炼地!地方在西南一处乡镇,地方极其偏僻。去了该省会城市后,还要搭火车,再转搭客车,最后拦了几辆牛车把他们拉过去。
这里交通真是差到一种程度,汽车根本就进不去。坑坑洼洼的土泥路,牛车驶在上面,走得又慢又晃!“唔呕~呕~”之语本就晕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