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还是酣畅淋漓的饮酒聊天,后半夜,荆若漓不方便留在这,便跟着楼语凝离开了。只是他们走的时候,荣瑾瑜却是目送他们离开的。这,就算作是离别时的相送了吧。
临近黎明十分,天将要亮的时候,荣瑾瑜便和萧尹拿着包袱,逃走了。他这一走,可真是惊天动地了。
荣瑾瑜看了眼长乐公主府和皇城的方向,轻声道:“顾思敏,从今往后,你我山水相隔,两不相知,再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顾思敏早就知道,楼语凝想要带走荣瑾瑜。她也知道楼语凝夜里带着荆若漓去了荣瑾瑜那,她原是想这一两天,楼语凝便会带了荣瑾瑜和荆若漓去江南。所以她便吩咐侍卫放松了看管,每日都是楼语凝离开后,那侍卫便会无声无息的去向她禀告,然后离开。可是这一次她没想到,荣瑾瑜会自行离开。而且这点,也是楼语凝和荆若漓没有想到的事情。现代人都说,人生若是无误,铅笔又何需橡皮?爱情若是美丽,又何来伤痛?荣瑾瑜这一去,不止是生离,亦或者是,死别。
第二天拂晓,城门将开时,荣瑾瑜便和萧尹出了城,却没有往杭州的方向去。荣瑾瑜怕被人发现行踪,那么,青城山暂时不能回,杭州暂时不能去,他便和萧尹一路南下,打算先去了湖南,然后再另做打算。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天一亮便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接着立刻就有人上报了顾思敏,顾思敏以为是楼语凝和荣瑾瑜黎明十分一起走的,想着他们定是去了江南,倒没有放在心上。
可荣瑾瑜这边就不那么顺利了,行了许久他们才快马奔至蓝田县境,却碰上了赵王的人马。而这,却不是个意外。自荣瑾瑜出事后,赵王就一直派探子盯着他,明里不好动手,就只能等暗里再动手了。现在好不容易等荣瑾瑜自己出来了,他派去在王府外守着的人,立刻就跟上了荣瑾瑜。赵王更是一接获消息,便亲率人马,以出城打猎为名,直奔蓝田而去,才在荣瑾瑜行至莲花山下的时候,追上了正在树下休息的二人。
荣瑾瑜起身看着由远而近的人马,疑惑道:“赵王?”他怎么会来?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来杀我的吗?
赵王策马,指着荣瑾瑜怒道:“哼,荣瑾瑜,今日,本王就要宰了你,给忆杰报仇。”
荣瑾瑜看了看他,道:“哎呦,赵王啊,你儿子可不是我杀的。是阿克·达曼杀的,我可是杀了阿克·达曼,为林忆杰报了仇的。”看样子不是冤家路窄,是他有备而来的。看来,监视我的人,还挺多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这么抢手呢?想着荣瑾瑜又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今日,你是要恩将仇报?”
赵王狠狠一瞪,道:“哼,荣瑾瑜,你休要狡辩。别人不知道,本王还能不知道吗?你定是嫉恨着忆杰打了你,便设计杀了他,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啊。”
荣瑾瑜,你让本王断子,本王就要让你们荣家绝嗣。
荣瑾瑜蔑视的一笑,问道:“我狠毒?怕是赵王你们父子二人,才生得一副蛇蝎心肠吧?”荣瑾瑜边说边不动声色的给萧尹使了眼色,想趁赵王不注意,夺路而逃。
赵王身后的一人,却高声,道:“荣瑾瑜,你杀了我们少爷,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今日,我们便要为我们少爷报仇雪恨。”
哼,今日任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也没有用了。
荣瑾瑜却轻蔑的一笑,不理会他们的叫嚣,眼光径自往赵王人马的身后望去。
赵王又扬声,大笑道:“哼,她们现在可是自身难保,鞭长莫及了。荣瑾瑜,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受死吧。”
赵王这笑声,真是堪比魔音贯耳啊。摧残力相当之强,已经超越了天魔琴音的境界,可堪比狮吼功了,直笑的是让人震耳欲聋啊。
赵王说的她们,必然是荣王府的绝芜双等人了。不过他也没说错,自从顾思敏登基后没多久,荣信王爷觉得天下以定,便和荣王妃出府游玩,至今未归。而后荣瑾瑜被顾思敏软禁,顾思敏便下了旨,留了绝芜双她们几人在宫里当差。她们不知道荣瑾瑜的情况,又怎能抽身来救呢。这怕就是,顾思敏最失策的地方了。
荣瑾瑜也冷笑,道:“芜双,你们来晚了。”
荣瑾瑜刚一说完,趁赵王疑惑惊讶之际,一把拉了缰绳,翻身上马。萧尹也是一个跳跃,拉了马绳,便顺着身后崎岖蜿蜒的山路往上跑去。
二人扬鞭催马一路奔逃,赵王等人被诈,自是气愤的紧追不舍。更是有人,直放冷箭。荣瑾瑜一个闪身,竟掉下马来,只见他就地一滚,又翻身起来。他还未站稳,又有一个青衣人提剑朝他攻来。萧尹见状,也下马抵挡。
赵王勒住马,大声喝道:“荣瑾瑜,你身边才一个高手,哼,我看你今天往哪里逃。”
说话间,荣瑾瑜已抽出腰中软剑抵挡。岂料双拳难敌四手,二人渐渐被围,荣瑾瑜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萧尹,这离山顶大概还有多远?”
下不去就只能往上面走了,到了上面再说吧,今日真是兵行险招了。
难道,少爷是要上山顶吗?萧尹的眼睛往四周瞟了瞟,道:“少爷,不远了。看样子,还有三两里路程吧。”
荣瑾瑜悄声,道:“我们杀出去,下面人多,不好突围。往上杀,直奔山顶。”
真是一只老鼠事件,引发无数血案。而那老鼠,就是林忆杰。死就死了吧,死了还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