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鹤看着张残的脸,慢慢的,他的仇恨之意渐渐消散,似乎真的把张残当作了周休一样,眼眸中闪过一丝歉疚:“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的坚强。”
张残很知趣的没有说任何,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当一个“聋哑人”,任由周长鹤自言自语即可。
“我还没来得及夸你两句,你却已经永远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这一次,周长鹤的眼中竟然隐泛泪光,不过他顶天立地,转身背向了张残:“小兄弟尽量别出现在老夫面前,不然,老夫真的担心控制不住自己。”
张残想了想,终究还是看在他是前辈的面子上没有出口相讥。还有一个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原因,那就是在这里和周长鹤翻脸,自己肯定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这个大门。因此,张残也能屈能伸的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今夜是何李越约定好的见面时刻,这夜半时分的,张残再一次来到了胡家老宅。
李越说他与人约定时,早一分和晚一分都不会出现,因此张残也是掐着点赶来。
一见面,张残借着月光便点头赞许道:“李兄的气色好了很多。”
李越也听不出张残这话是嘲讽多一点还是真心实意的,不咸不淡的笑了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然后张残说道:“张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过因为某些复杂的原因,所以他们现在并没有打算对付我的意思。”
李越思索了一番后,很中肯的说了一句:“看来张兄对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张残苦笑了一声:“嘿!利用的价值!”
李越也不觉得自己说话难听,脸上并无任何异色。而张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悦,因为真话总是不那么轻易能被人接受的。试想无论是周心乐还是周长鹤,他们已经都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而现在却依然对张残按兵不动,自然是因为张残的存在,还有值得令他们觉得有必要存在的地方。
张残没再多想,问道:“李兄有什么好的提议?”
李越笑着说:“张兄可知道,周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张残自然摇头:“李兄这是明知故问了。”
李越点了点头,笑着说:“周休之所以对木小雅百依百顺,一再忍让,其实所图的,是木切扎的地位和基业。木切扎膝下无子,如果有一天他驾鹤西归,那么他现在所拼搏出来的所有所有,全都会过继给周休。所以周休对木小雅那么好,就是想做给木切扎一个人看。”
张残皱了皱眉:“木切扎的东西,不是该给木小雅么?”
李越嘲笑了一声:“就算金银可以给木小雅,这个大同府城主的位置,莫不成要让一个女子执掌?周休想要的,是这个可以名正言顺武装壮大实力的官位。”
“剩下的金银珠宝什么的,周休自然看不上眼。就算看得上,木小雅也已经是周休的盘中餐,是死是活,不过是周休的一念之间。”
张残叹了一口气,由衷的说:“男儿最有前途的出路,果然是有一个财大气粗的泰山大人。”
李越对此不作表态,凝重地说:“张兄准备怎么办?对于木小雅?”
若是张残那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对李越掏心掏肺,不过现在当然有所保留。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张残说:“只要能破坏掉朴宝英和宫本灭天的计划,张某什么都愿意的。”
李越欣然道:“那么张兄该想办法,让木小雅更加对你死心塌地!哦,对了,要不要李某配合张兄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张残听了之后,忍不住略显古怪地说:“没这个必要吧?显得多么的幼稚。”
李越哑然失笑道:“那要不就假戏真做,让李某找几个人再污辱木小雅一次,届时她身心都被摧残,张兄只需假意奉承,肯定能更加轻易得到木小雅的倾心。那么对我们的计划,简直是大有有利。”
李越肯定不知道,张残在听了这话的时候,险些就想直接动手,把李越的舌头给揪下来。不过他不仅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而且还把握住了李越话语中的字眼:“李兄所说的‘再污辱’,是什么意思?”
李越这才反应了过来,扶额笑道:“哦,张兄还不知道呢!事实上木小雅是被谈蛟**的,然后才有了现在这么个女婴。”
张残仍然装作平静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只如此,谈蛟这小子还以此女婴来威胁木小雅。若是木小雅不从,他便将真相告之于众。届时,无论是周家还是她的父亲,都会因此而蒙羞,为人所看不起。”
张残终于忍不住骂道:“老子还以为谈蛟这小子算得上个人物呢!”
李越哑然失笑:“他不过是爱木小雅爱到了入魔的地步罢了。怎么,张兄似乎对木小雅也生出了同情?”
张残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李越也并不否认,只是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淡淡地说:“快天亮了,张兄如何处置木小雅,李某自然不敢干涉,不过张兄决定之后,请尽量提前告知李某一声。”
临别之时,李越最终还是又提醒了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越走后,张残伫立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刚刚准备提步,却又苦笑了一声:“默姑娘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郁已经站在了张残的眼前。而对于她的无声无息出现,张残只不过乍见之下是惊了一下而已。
直到现在,张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