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带着她那一帮子找五凤诉苦,黄大阔他姨和他舅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他控诉三胖子他们的罪行。闹得服装城乌烟瘴气,谁不听。黄舅倚老卖老,拿黄舅身份压黄大阔,三胖子则跳出来黄大阔是上门女婿,这服装城是周家的,凡是应有周家做主。这儿的一切,有她周三凤的五分之一。这一闹,不光闹得服装城发黄,战火也蔓延到五凤和黄大阔的家里,气的黄大阔三没上班。躺在家里唉声叹气,后悔不该把这帮亲戚招进来。当时谁预料到她们的危害性啊。
就在黄大阔没上班的第三,战争终于爆发,三胖子和黄舅两人先是咒骂,后是推攘,继而抓绕对方,最后俩人打得滚在地上,周家姐妹一起上阵打那黄舅,黄大阔的三个姨也是农民出身,身体很壮,还有那个表舅,也加入战团,只打的商城乱成一锅粥。比当年玩的那黄鼬拉鸡还热闹。最后,黄大阔只得去请教李二,请神容易送神难,李二也没办法。只得告诉黄大阔,一半对一半。啥叫一半对一半?就是进来商城的客人,不分男女老幼,第一个归北边周家姐妹接待。人家不买你的货没法,转到南边买了,你不准胡闹。进来第二个客人,归南边去接待。由门口的保安分配。在进门口的地方用铝合金弄成两个通道。保安指示客人走哪边。这办法虽不文雅,可也解了当时的危机。商城消停了一年多。到的第三年,俩边的内部又发生了内乱,先是三胖子她的姐姐以老自居,发号指令瞎指挥,光照顾自家的买卖,割了姊妹别人的肉往自己身上贴,姊妹二人闹翻了脸,谁也不理谁。后来四姐妹发展成两派,三胖和四胖一伙,大胖和二胖一伙。整你吵我嚷。毫不消停。这边三胖来个客人在看一件大衣,那边二胖朝着喊:“棉,黑心棉哪,细菌多啊。”人家那看黄大衣的客人当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要交钱的时候猛然醒悟,把拿钱的手迅速收回,急步出了商城。三胖子当即冲过去跟二胖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看热闹的可多,俩人直打得的披头散发,肚皮,胸膛一大半露在外边,叫那些干劳务市场的男人们,饱了一顿眼福。
北边分成两派打斗不止,南边也是烽火连,黄舅和黄大阔的大姨一伙,他二姨和他姨一伙。那表舅是个中间派,今帮这家,明帮那家,两边赚好人,结果两边都他是王八蛋。
不知道是谁过,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话不假阔货服装城经过这一番内斗,已经伤痕累累,元气大伤。阔货二字,本是李二各取黄大阔的阔字和五凤的那瞎货的货字连起来做的店名,这一闹,阔,货分家,各人向着个人的亲属,黄大阔向着他舅,五凤向着她的姐姐们。这么一搅和,服装城的买卖一落千丈。特别是两边的柜台,这面那面眼瞎,那边这边腿瘸。互揭老底,共揭伤疤。顾客越来越少。越少就越抢,越抢就越打,越打就越没有买卖,到最后竟落个门可罗雀。没有客人,便不卖货,不卖货便不挣钱,内耗要了服装城的命。挣不着钱,三胖子便带头不交承包费。她不交承包费黄舅更不交。连锁反应,两边各有五家不交租金,合起来就是十家。共有柜台十节不交,把黄大阔急得抓耳饶腮,干着急没办法。好歹自己经营的批发生意没受多大影响,服装城才没有立马倒闭。可好景不长,到得第四年开春,又出了三件大事,这三件大事一出,把服装城直接推向深渊,黄大阔也由几百万元户沦落为穷光蛋。
祸事,还是从三胖子身上起的。这娘们生性好斗,刁蛮古怪。见利就上,见难就让,是个标准的人。她见和她紧挨着的司机王有新的老婆生意很好,根本不受环境影响,为啥?人家是服装城批发部下属的零售商。全商场只有俩家有这特权,一是王有新的老婆,二是女会计的丈夫。这俩家卖的货是一种。都是从那神秘的服装厂进的水货。他们的价格和商场批发部的价格基本一样。一些资金少刚入行的散户,都从这俩家拿货。所以,他们俩家的买卖一致很红火。三胖子首先向五凤提出要跟王有新的老婆一样的待遇,五凤坚决不允。那黄舅也是一样,要求跟女会计的丈夫一样卖水货,也被黄大阔坚决拒绝。这三胖子和黄舅二人当然不死心,两人一合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把他俩的买卖搅黄了,叫他们在柜台上干不成。把进门第一节柜台抢过来,即使不卖那水货,这第一节柜台也是地理优越,好处多多呀。俩人干就干。三胖子今和王有新的老婆打一架,明黄舅和那女会计的丈夫吵起来,几后俩人交了手,当然是黄舅这边人多,兄妹几人一起上,把个女会计和他丈夫一顿饱揍。那女会计当下午叫来一俩车,把自己的东西全部装上车,账本提在手里,走出服装城大门,冷冷了一句:“关门大吉。”
黄舅听她这么,当场哈哈大笑,他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站住那一节柜台,还哼起了京戏:“我站城楼观山景那……。”
第二一开门,税务局的稽查人员便走进门来,径直奔向那会计室,命五凤打开铁皮柜子,抄走了所有的帐薄。吓得五凤浑身哆嗦。再过三。税务局下来通知,叫黄大阔补交税款。原来,黄大阔这四年来光那些外租柜台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