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一眼看去,牛车之上,哪里有什么香水,化肥。
散发出淡淡寒芒的刀剑,一捆捆的摆放在木板之上,慑的黄巾降将,一阵心悸。
“汝,汝,这是!”
“这是,这是送给昌将军的春礼!”
“听闻将军言语,纵然是丞相,方广到此,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吾还偏偏不信,你汝这块料,也敢妄言龙虎之属?”
管亥身后,那个眉眼宛若美妇一般的方广,气质独特,几步站出,缓缓开口。
昌郗目视面前方广目光,不自禁的,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
袁谭他见过,那是四世三公,嫡长子的尊贵。
袁绍当年归顺,也在邺城远远看到过,用麾下老卒的话说,那是上应神袛星宿,注定要称霸天地的人杰。
只是这对父子,这对河北最尊贵的父子,单论气质,比起眼前方广,都差了些东西。
昌郗是粗人,说不出袁绍父子差在哪里,只是知道,那对男子配置,也许太长的眸子扫来,他连多看两眼都不敢。
“汝,汝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让人心中不安!”
“吾?哈哈,吾便是要盘着,卧着的中护军统领,大汉司农方广嘛!”
“丞相无暇到此,今日只有吾来一探将军风采了!”
“哈哈!”
“就这块料,也敢号称威震齐东,这是笑死人了!”
方广自露身份,随同进城的千人工匠,顿时抢到了牛车旁,各自挑拣刀剑,扈从在司农身后。
昌郗再也想不到,那个跋扈凶狠的方大同,今日,居然来到了此间。
“哎呀,关城门,一个也不能跑了!”
“都不要慌,断,断他的后路!”
“此人,可是千金难买啊!”
黄巾降将,关键时刻,还在计算得失,说出公元一九七年,最搞笑的话语!
让方广都愣在了当场。
“哐当!”一声,昌郗更是将手中长剑剑鞘,用力扔在了地上,发出巨响。
“昌将军急了!”
“是啊,当年将军杀渠帅时候,也是这般的!”
昌郗身后,河北军马,看见将军英姿,一起议论鼓噪起来。
昌郗一眼扫去,优势在我,城中军卒,足有万人,这一千壮汉,虽有兵刃,未着甲胄,正是羊入虎口!
“这城,方广,汝是出不去了!快快跪下,念及汝是黄巾旧人,吾不杀汝!”
昌郗摆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神情,身后亲信部曲,挺动兵刃,就冲了上来。
方广摇头轻笑,回头看向那个八尺英武汉子。
“子龙,算起来,很久没有人敢和我这般说话了!”
“擒贼先擒王,文远,高顺还在城外等着呢!”
“诺!”
“啊!”
管亥答应一声,还未动作,赵云已然大步上前,袖子中的短剑,连续刺倒几人,然后一剑刺入了昌郗的大腿之上。
常山虎将,力道何其大也,这一下留了手,避开了腿骨,也刺的昌郗大腿对穿开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随后就是昌郗的惨叫。
赵云左手顺势抓住昌郗衣领,单手举了起来,再用力晃动一下。
黄巾降将,只感觉骨头都散了开来,连挣扎都不敢动作,只是疼的不住倒吸凉气。
管亥带领壮健,冲到城门处,几下打开了城门。
城中袁军,大都看到将军被制,不敢动作,少数不长眼的人,敢挡在管亥面前,都被砍翻在地。
“吾乃当年青州管亥,尔等速速退下,休要上前送死!”
城门被控制,当年在青州时候,就是黄巾渠帅的管亥,对着袁军大声呼喊。
黄巾三十六渠帅,管亥在青州,还有些许凶名,昌郗麾下能打的那些部曲,都是黄巾老卒,听到了管亥的名字,又扫一眼方广司农,不禁全部低下了头来。
城门开启,管亥抢过牛车上一张硬弓,对天就是一支鸣镝。
张辽,高顺甲马,就在此地不远之处,昌郗派去相迎的使者,早就被制住,连个消息也递不进来。
鸣镝声音响起,北海西城,转瞬间,大地震动起来。
东汉末年,当今天下,最精锐的两千骑兵,甲胄在青州的阳光下,发出寒芒,人马披甲,耀武扬威的随在两员并州大将之后,冲入了城内。
张辽一声银铠,英武威严。
高顺玄色甲胄,肃穆冷傲。
昌郗部曲,哪里见过此种精锐,此时剩下的战心,也尽数褪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掉兵刃,五体投地跪在了地上。
随后,城门几千袁军,一起跪了下来。
“大同,大同,吾也愿降,愿降!”
“从今日起,吾就是丞相的人了,北海反正,反正!”
贰心将军,终于大着胆子,在子龙手中挣扎大叫起来。
方广冷冷的扫视了此人一眼,想到还有用处,这才按捺住了杀心。
“昌郗,速速让城中军卒,一起放下兵刃,关闭四门,不得走漏吾在此地的消息!”
“区区北海,算得什么,今日到此,还有大事,听闻将军心系商贾,把北海国,搞的有声有色,还要问将军,借一样东西!”
“借什么,借什么,那自然是献给司农了,钱吾还有些,青州布防图,就在府中,袁谭公子相赠,绝无差池!”
“好,吾要借汝旗号一用,就不知道,昌将军的牌子,走不走的出青州了!”
方广眼中,寒芒一闪,缓缓回答道。
青州,东汉末年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