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树上的离以陌等人自然也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在他们听来除了清冷的嗓音倒是符合神女这个称呼外，别的都不过是借助幻气耍的小把戏而已。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倒是出乎几人意料。
一张祭祀条案突然出现，划过半空，稳稳地落到女子身后。条案上香烛祭品一应俱全，整齐地摆在那里，没有出现半点偏移。
离以陌几人因为站的高，看得清楚，条案下没有任何支撑，就这么稳稳当当地悬在半空中。这一手，即便是离以陌也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两边的白衣女子在条案出现之后就向着中间的女子弯腰行了一礼，像旁边后退两步，形容恭敬地站在那里。
居中的女子张开双臂，庄重地转向条案。她的动作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百姓齐刷刷地跪下去，那架势束弥觉得见到天子也不过如此了。
守在旁边的一名女子上前引燃条案上备好的香，递给中间的女子，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中间的女子朝着微微仰面朝天，清冷的声音随风传过来。
“吾母月神在上……”
“噗——”束弥听到开头这一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成功引来周围几人警告的目光。
他无辜地眨眨眼。这不能怪他，谁让那女人上来就自称什么月神的女儿，鬼才信呢！
好吧，在他面前还有一镇的傻子信。
从小在政冶权力中心长大的五个人在女子开口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他们在祭祀，在祭祀一个凭空出现的神，而且是在没有祭坛的情况下祭祀。
祭祀是一件很神圣的事，祭祀的场地也是有要求的，而符合要求的这个场地就是祭坛。
没有祭坛的祭祀分明就是儿戏。
女子结束了冗长的祭文。在她把香插进香炉的一刻，起雾了。
这雾气不知从哪里飘来，藏在树上的五个人明显看着雾气迅速聚集在百姓周围，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地上的人全部笼罩在其中看不清身影。
不过红霞镇的人并没有惊慌，显然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很熟悉，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在原地。
“屏息！”束弥突然出声，从自己的药囊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小指大小的丹药丢进嘴里，把丹瓶递给其他人，解释说，“这雾有问题。”
几人服了药，继续看着事情发展。
女子站在条案前开始跳舞。动作简单，时而飘逸，时而古怪，时而有力，在百姓眼里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在离以陌五人眼里则生硬毫无美感。
很快，他们听到一阵沙沙声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没等他们听出是什么动静，就听到身边“咔嚓”一声。
几人循声看向发出声响的洛恬。在黑暗中他们依然看清了洛恬的脸色，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难看。洛恬除了是雷之幻者外，还是水之幻者，这雾气中浓郁的水气就是他的眼睛，现在这情况显然是他看到了什么其他人看不到的事情。
洛恬忍了又忍，才咬着牙尽量压低声音开口：“是蛊，从他们体内爬出来。”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睛惊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