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么？”
尽可能放轻脚步的跑动间，陆子夜对着背上的李丽轻声问道。
“有点疼……像是火烧一样。”
陆子夜微微犹豫，才说道。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果撑不住的话，说出来……或许我可以找到帮你的办法。”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拥有能够救人一命的生命之源。
因为他没办法分辨李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没办法或者说不想详细的解释生命之源的获取难度以及珍贵程度。
如果……如果李丽只是觉得自己很难受，但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而要了他的那一枚生命之源的话……
着实是有些浪费的。
那是真正能够救命的东西，“记忆”中的陆子夜也曾获得过一枚。
而那一枚生命之源也让他从一只像是脱了皮的猩红色肌肉怪物的手中活了一命。
如果这种宝贵的资源不是用在真正危险的时刻，在这梦魇世界就显得太过于奢侈。
好在李丽并没有让陆子夜陷入选择。
“没事的……”
李丽轻轻吐着气，不算温热的气息打在陆子夜的后脖颈上，也并不能让人生出异样的心思。
“说点别的分散点注意力吧……”
陆子夜点了点头道：“好。”
“你觉得……这是个游戏么？”
“不知道。”
“白银、黄金、星耀……和我现实世界打的提米一模一样呢。还有杀怪掉落……经验值？还能给个人属性加点。多像游戏啊……”
“……”
陆子夜没吭声，专注的跑着。
因为这话他不知道怎么回。
即便拥有比别人更多的一段记忆，陆子夜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说它不是游戏，李丽提到的这些点也确实可疑。
说它是游戏……哪有游戏会真的死人的？
“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要我们认为这就是个游戏啊？”
“……”
陆子夜脚步微顿，紧跟着再次跑了起来。
这还是他从未想过的设想。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我想的……”
李丽随口说了句，紧跟着又继续问道：“你对于游戏是个什么看法？”
陆子夜稍微思考了下，轻声回道。
“一种放松的方式？”
“是啊……一种放松的方式，你会在游戏里怕死么？”
似乎说到了感兴趣的事情，李丽缠着陆子夜脖子的胳膊紧了紧，身体也往上蹭了蹭，声音也显得有了几分力气。
“可有人花费了代价，让我们来到这种地方，总不至于就是让我们抱着玩游戏的心态来这里度假的吧？尽管不知道是谁让我们陷入了这种境地，但是任何付出都期盼着回报，‘祂们’要的回报是什么？”
“……”
陆子夜沉默，这些他都一无所知。
即便他想过这些问题，然而缺乏信息，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地推测出什么有理有据的猜测。
李丽也不在意陆子夜的沉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一个……或者一群拥有这种超凡伟力的存在，将我们带入到这种处境之中，祂希望我们提供一些什么……而无论是什么，祂想要看到的也应该是我们压榨全部潜力所能迸发出的极限。游戏心态的话……是不是有些不符合‘老板’的要求？”
“况且，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游戏的乐园吧？没有任何新手引导，就把我们这么扔了进来，那些怪物一般人看一眼都会失去抗争的意志，疼痛也是这么的真实，我还记得那个孩子留在我身上的血的味道，它怎么会是游戏呢？”
是啊……
“很矛盾……”
一切都显得很矛盾。
陆子夜比现在的其他人多一个领先一天的情报，等到明晚进入这个梦魇世界中的时候，大家伙就会知道“梦死症”的真正原因了。
在这里死亡，是会真正的死掉的。
梦死症自古以来就存在，也没听那个得了梦死症的人死而复生的消息。
如此残酷的规则，怎么可能是游戏呢？
“是吧？很矛盾是不是？”
李丽趴在陆子夜的背上轻轻吐着气，似乎因为激动而牵动了伤口，在抽了几口凉气之后，她缓了缓才接着说道。
“这两种容易让人误解的概念就不应该一起出现。假定那个将我们带到这个地方的神秘存在拥有这里一切的掌控权，同时，‘祂们’对于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文化也有足够了解的话，那么容易让我们误会这里是一个我们概念中的‘游戏’的一切因素就绝不应该出现。白银、黄金……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词汇随便换一下就好了。‘蝎’、‘鬼’……等级而已，随便换个词就行，它可以是任何词汇，但唯独不能是‘白银’、‘黄金’。不然就仿佛在对我们说……别害怕，只是游戏而已。”
“包括杀怪？”
“不！杀怪提升个人能力的规则可能是这个地方的底层规则，这一点没办法改变，否则整个机制都将截然不同。当然，那些‘战斗积分’、‘积分商城’之类的字眼，看着也很碍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李丽的嘴唇努力凑近了陆子夜的耳边，仿佛害怕他人听到一边轻声耳语。
“可能，说不定，这个地方拥有两个主宰意志……而我们，是棋子。”
棋子……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