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城多少人捧着我,给我光热,给我温暖,给我荣耀,给我我想要的一切。然后有一天一个神经病跑到众人面前,忽然说我被人抛弃了,但是我明明就没有属于过什么人不是吗?
“浦微之,你要牺牲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请你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必要。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点事就惊天动地,闹得人尽皆知,我走到哪儿都有人问一句还好吗。
“你知道郑儒轩为什么会坐牢吗?不是因为他把卢雯雯推进湖里,是因为……”
她一时语塞。有些话说不出口,也不适合说出口,她也许会痛恨某个人,但冀言澈的手段也着实是过了。
“因为什么?与你有关?”
“是。”
“不想说不说,我自己能查。”
“没必要,小事而已。”
她话落,顾自向前走。浦微之没再说话,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些不合适的开罪了她,到时候冀言澈找上浦朔之,浦朔之又到他耳边叨个没完。
他乖顺地骑车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路梗着脖子挺着脊走回宿舍区,期间好声好气劝了几回,愣是一点作用都没起,最后干脆作罢。
到了宿舍楼,冀言淇头也不回的钻进楼道。
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方才松口气,觉得周遭不那么沉重,她记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滚出她的世界。
她一步步朝楼梯上走。
浦微之刚刚问她他是不是很讨人厌。抛开两个人掰扯不清的半截过往,似乎他也并没有多讨人厌。
他又问她是不是想过跟他这样混日子的人有以后,可她觉得并不是一个人过得平淡就是混日子,她倒是宁愿日子平淡一点,每天早晨醒来,如果外面是晴天她会担心被晒黑,如果外面是雨天她会抱怨出门不方便。
孙格格也不是没有对大家谈过浦微之的情况,在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五六届前辈眼里,混日子的人却是全面发展的稀缺人才。
大学刚入学抱着大提琴迷倒班级一众女同学,一场篮球比赛俘获隔壁专业小姑娘的芳心,转头又在新生开学仪式上吸了一波粉。
崭露头角之后的浦微之开始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并非花瓶,连续四年专业绩点名列前茅,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拿奖拿到手软……
宿舍门在眼前,她沉默着推开门,没不等完全推开,里头传来朱欣衣的忏悔:“妹妹,我深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方阵那个狗男人把你一个人丢在半路上,我愿意用我的五斤肉去偿还。”
尹嬉正坐在她坐在地上装了三个多小时的软沙发上追剧,是她没看过的一部美剧,全英文,无字幕,她声音开得不大,看得专注。
花漫漫啃着棒棒糖正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