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全站在一群人中间，左手按在桌子上，大半个身子倚在上面，右手竖起食指，指尖泛起银光，在桌子上划动。
嗯？他在制卡，刘墨想，在大厅里不怕被打扰吗？
谢思全很快画好阵纹，轻喝一声，素材卡被献祭，身体里冒出一团光芒，与空白卡牌结合。
这是新卡牌？刘墨皱眉。谢思全的天赋也很不错，是个能制作新卡牌的制卡师了。在金阳一中，只在刘墨之下。
“啊！成功了！”
“谢思全可真厉害，简直领先我们好几年。”
见到谢思全制卡成功，周围环绕的人不再压抑自己，忍不住感叹起来。
“这届青训营，最厉害的人应该就是谢思全了吧。”
“不对，比他厉害的人可多得是。”有人酸溜溜地说。
有人回道：“不是第一，也是前三吧。”
“那可不一定，这届青训营可比往届强多了。”回话的人刘墨认识，他叫吴信然，是隔壁班的第一，但在金阳一中只是前五十。刘墨见过他几次，但是不熟。
吴信然掰着手指头数：“隔壁县天骄制卡公司的继承人许辰，本地金阳实业制卡的王高超，还有一个叫于凯复的，他们都已经是二星制卡师了。他们将尝试在这一个月内升级为三星制卡师，谢思全只是制作了一张新卡而已，还差了不少。”
那人明显是谢思全一波的，争论道：“那谢思全是第四，也很厉害了。”
“不对，不对，”吴信然竖起手指摇了摇：“还有一个人比谢思全要强，我们金阳一中的第一刘墨，他以前和谢思全比过，赛场上就制作了一张新卡，用那张新卡击败了谢思全。”
他瞥了一眼脸色变得不好的谢思全，这些人都聚在一起，说话很难不被听到：“谢思全只是在空闲时间制作新卡，刘墨可是在赛场上制作的新卡，论制卡能力是刘墨强。所以刘墨才是这次青训营的第四，谢思全勉强算是个第五，说不定就有黑马跑出来呢。”
“那是以前，”谢思全接过话头，斩钉截铁道，“从今天开始刘墨就比不过我了。”
他一指旁边吃瓜刘墨：“刘墨，你敢不敢比一场！”
刘墨愣了一下，他一直在旁边吃瓜，心里不嫌事大地期待着吴信然和谢思全吵起来。可谢思全怎么要和自己打一架，吴信然撩拨的你，你去找他啊。
刘墨紧了紧衣服，言简意赅道：“不比。”
谢思全笑了，他神气道：“你怕了。”
吴信然走到刘墨身边道：“墨哥，跟他比一场，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刘墨推开他，就是你在旁边拱火。
刘墨摇摇头：“我没怕，只是没有必要罢了，我一直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打打杀杀多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
“更何况，”刘墨话音一转，露出些冷冽的神情，“单单是卡牌比试，制卡师在一旁干站着，不参与战斗有什么意思。”
刘墨进过秘境，杀过那么多僵尸，还杀死过人。这种经历好多老油条冒险者都没经历过，远不是这些象牙塔里的学生们可比的。
谢思全被他刚才的眼神震了一下，下意识想怂，但很快刘墨将那种神色收敛，谢思全以为刚才的感受是错觉。
他上前几步道：“那我们就用无限制赛场决斗。”
刘墨上次和谢思全比赛用的方式叫做制卡测试战斗，制卡师先制卡，制卡完成后单纯测试卡牌的强度。制卡师不用参与战斗，是最安全的一种决斗方式。因此学校或者绝大多数培训机构都使用这种方式称量学员的水准。
无限制赛场决斗就危险多了，制卡师要亲自参与战斗，并且场地只有一个擂台大小，虽然规则上说要点到为止，但战斗哪可能收发随心。这个世界疗伤技术很强，但不能保证双方完全没有伤亡。
“哈哈，这个谢思全胆子倒不小。”楼梯口，披着黑色大衣的计校长对班主任笑道，“你觉得刘墨会答应吗？你是他老师，应该了解得多一点。”
计校目光转向了班主任。
三个人从刚才就到了，一直看着事情的始末。在计校长精神力强度的压制下，学生们都没有发现他们。
班主任乐呵呵道：“应该会答应吧。”他心里想：刘墨已经成为二星制卡师，谢思全对他来说如土鸡瓦狗一般。他少年心性，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显摆一下。
“哦，”计校长意外地看了刘墨一眼，“你这个学生的胆子很大吗？”
无限制赛场决斗不是过家家，断胳膊断腿是常事，虽然以卡牌的疗伤能力，隔一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但也没几个人想作死的。
班主任自信道：“只要秒杀谢思全，就不用怕受伤与否了。”
班主任知道了刘墨晋升后，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对他有谜一样的自信。
计校长玩味地笑道：“我拭目以待。”
众人中间，面对谢思全的咄咄相逼，刘墨抱起了胸，懒散道：“不比。”
他对这种毫无意义的意气之争提不起兴趣，虽然他表面上只是不到十八岁的未成年，但他前世二十多年不是白活的，早过了抢风头的年纪。他更喜欢偷偷发大财，除非出风头能让他获得某种好处。
而且他现在的身子还冷着，只想好好暖和暖和。
众人惊讶地望着刘墨，计校长更是看了班主任一眼，看得他臊得慌。
谢思全喝问道：“你一定是怕了吧。”
刘墨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