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秋山这么一说。
登时,在满朝的一些文官,纷纷站出来,附议。
“臣附议许阁老的话!”
“许阁老的话真乃老成谋国之言!”
“那梁鸿一天便能控制住瘟疫,我朝向来有赐举人同进士出身的惯例,照理说,这赐秀才举人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梁鸿有大功于京师城,有大功于社稷啊!”
在高高坐在龙座上的景泰帝,这时也有些懵了,这是……文臣内斗了?罕见啊罕见!为了一个梁鸿文臣士大夫先是分裂了,好,好一出好戏!
司礼监掌印太监吕坤也是傻眼了,心想:这内阁向来都是铁板一块,遇到外部问题,都是一致对外,今天这是怎么了?那许秋山今天怎么这么刚,竟然率先跳出来,针对当朝首辅?
其他大臣也都是有些一脸懵逼,很多文臣们都一脸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许公,怎么突然率先站出来,支持那梁鸿,那梁鸿不是佞幸之人吗?
许公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梁鸿真的有格外突出的能力,或者说那拯救了京师的功绩,已经打动了许公了吗?
而就在这时帝国内阁首辅,当朝宰相张寿颜陡然出班道:“许公,你这样公然包庇一个下民,请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东阁大学士,堂堂百官眼中的副宰相,要懂得维护朝廷威仪和法纪!”
此言一出,登即满朝又是更大的哗然,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当朝的首辅、宰相,和副宰相,竟然在朝会上碰撞起来了!
难道大康王朝的士大夫文官体系要撕裂起来了吗?
就在首辅、宰相出言驳斥许秋山后,于是更多的人,开始站出来,附和首辅、宰相张寿颜。
“臣附议首辅大人!”
“臣觉得首揆才是真真正正的为国谏言!”
“朝廷自要有,朝廷的威仪和法度,不然朝廷失信于普天之下的士子,这不是国威沦丧吗?”
“臣觉得首辅大人所言极是!”
“臣附议!……”
“哼!首揆此言,许某不敢苟同!”明显许秋山这时也是出了真火了,“常言道:凡事以预则立,不预则废,难道默守陈规就一定是对这个国家好的吗?”
许秋山此言一出,登时整个的朝堂开始乱成一锅粥,两个派系的人顿时开始相互攻讦。
“许公此言才是真正的老成谋国,恒之兄,以往你那般精明之人,为何却看不透此处!”
“唐延兄,为何你等要质疑首揆,这等于向首揆发难有何区别,你等难道不知首揆失了威信,此后如果统领百官为圣上分忧呐!”
“田志兄,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才是真理!”
就见到朝堂上顿时吵成了一锅粥,这下可把司礼监的诸人,还有那些武将们给看傻了眼,没想到文臣们撕起逼来,也这么凶猛。
而这一幕却把在高高在上的龙座上的景泰帝给看的心里直乐,当上位者的,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就是自己的下属,是铁板一块,不然自己怎么领导。
底下吵得越凶,景泰帝心里头就越高兴。
不过既然他们不是铁板一块了,那自己的命令自然也能往下执行下去了,只见景泰帝轻咳了一声,旁边的一名内官,立刻拖长声音大声道:
“肃静——!诸卿注意朝堂威仪!”这是每次朝会如果出现激烈争执的时候,皇帝都会示意身边的内官维护朝堂的局面。
听得内官的喝止声音,朝堂上的争吵声才算是渐渐平息下去。
景泰帝见朝堂安静了,便道:“既然大家有争议,那就由朕来做主了!兹决定,特奖励豫省卫辉府新乡县秀才梁鸿为豫省今次已过乡试,最后一名举人功名。
如若在明年,会试上,梁鸿名落孙山,那么这举人功名便当即作废,钦此!”
听到皇帝已经亲自下了圣旨,于是先是司礼监的那些人,以掌印太监吕坤为首,纷纷朝着景泰帝跪下来,山呼:“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是以许秋山为首的内阁许氏一派,也都纷纷跪地接旨。
最后没奈何,只能是首辅张寿颜一派的人,他们这次输了,只好将这件事捏鼻子认下,也纷纷跪地,叩拜圣旨隆恩。
在下了朝,众臣纷纷走出大殿,这时在大殿门口,首辅张寿颜和许秋山在大门口,两人相遇,张寿颜看着许秋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还是对他拱了拱手,随后便一声不吭,走出了大殿,阔步而去。
许秋山在张寿颜的身后,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身具那等高位的人,互相放狠话,也实在太掉份,于是许秋山也不动声色的走了。
马车缓缓前行,许秋山坐在马车里,过了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他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内廷,在内屋脱去官袍,走出来,只见自己女儿许妙雅已经拿着一只茶盏,递了过来。
许秋山欣慰的颔首笑了笑,但脸上的疲惫之色,却是还在残存着,许秋山走了过来,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
许妙雅一脸心疼的道:“爹,看你满面疲色,今天的早朝很不好上吗?”
“嗐!”许秋山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家女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跟我说的那个梁鸿,今天可是出了大风头了。”
听父亲这么一说,许妙雅心里一惊,忙道:“怎么了爹?朝堂上出事了?”
许秋山当即将朝堂上的事,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