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坡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她想,他不够明白,这种事很难理智分析,不然自己也不会面对这一团乱麻似的局面发愁,她想,唯今之计,只能将他推出这趟浑水,将局面尽力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局面已经够乱的了,不能放任再乱下去,她客气地说,“你的勇气我非常欣赏,但是我觉得我不够了解你,我有自己的主张,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叶成轮的心里象被一只尖锐的刺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想,她现在的态度分明是把自己当做了陌路人,他回答:“问题是,我觉得你对我不够信任。你的家世我有所了解,你自幼无父,跟着你的外婆和母亲长大,说到底,你是一个平常家的孩子。”他停了一下,看见苏北坡没有动怒的样子,他暗暗赞叹,这一点我的确是没看错她,她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气度,他接着说:“一个人对于她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是有所依赖的,我认为,你不能适应北纬极的生活,一个人一旦不能适应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活着就会成为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所以,我坚持认为我有希望,我会是你另外一个选择。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的眼睛闪着炽烈的光芒。
苏北坡沉默着,她握住玻璃杯靠沙发里去,她想,是的,叶成轮这话没说错,他毕竟是搞规划出生的,投入产出比跟性(能)价(格)比都可以应用到这些地方。这些话得承认,但是也得承认不能信任你,也许……不能信任的不是你,而是不能信任一见衷情,一见衷情这事本身太玄,玄到令人眼花缭乱。她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见到成遥森的第一面,从见他第一面开始起自己就喜欢他,此所谓一见衷情,但是一见衷情带给自己的却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结局,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一见衷情的青葱岁月,此后的事情需要反复掂量,才有勇气继续走下去。叶成轮恰在此时出现,他站在了自己青葱岁月和成熟岁月的衔接点上,他可以平淡而平凡地过完接下来的岁月,但是他的世界注定不会有她。她迟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