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刮过，季雯不确定他是不是应了一声。
回到家，花姨已经做好了饭。季雯心情不好，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又让小丞儿吃了奶，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就强迫自己去睡觉。
或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季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是睡着了，却是噩梦连连。
梦中，有季悦扭曲的嘴脸，有徐飞扬得意的面孔。
她看到小丞儿朝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乞丐飞奔过去，听他甜甜的喊着爸爸。
甚至，那个看不清脸的乞丐趴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不顾她的挣扎，啃咬着她。
“啊！滚开滚开！”小腹难受的厉害，被侵犯后不适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季小姐，醒醒！醒醒！”
“哇哇哇！”季雯在花姨的呼喊声与小丞儿无助的哭喊声中醒了过来。
她头上满是汗水，脸上也挂着泪水。
好几分钟，季雯都从梦中醒不过来，直到花姨说了什么，将小丞儿塞进她的手里时，她才算是醒过来，才分清，刚才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只是梦。
“哇，奶……奶！”小丞儿一边哭的，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
季雯看着他，看着他那般小小的人儿，看着他嘴里仅有的两颗小牙，不知为何，竟然与梦中那个叫着爸爸的小男孩重叠在了一起。
“不！”
“哇哇哇！粑粑，粑……”
小丞儿并不会说话，但他有时候会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原因，季雯就是觉得，他在喊爸爸！
心里仅存的那点理智因为这声爸爸彻底崩塌，季雯突然像疯了一般，直接将小丞儿砸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爸爸？你爸爸是个乞丐！乞丐你知道吗？乞丐！”
“哇哇哇！”可怜小丞儿那么小的孩子，受到惊吓除了哭什么都不会说。
但季雯也因为小丞儿的哭声，却来越烦躁：“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再哭我就掐死你！”
季雯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她的手掌也一点一点逼近小丞儿肉嘟嘟的脖颈。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哇哇哇！”
“你在干什么？”一声饱含担忧却也急切的声音突然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砸进季雯的脑子里。
她脑子终于恢复清明，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双差点造成无可挽回后果的手掌。
“我……”
“没事了！”聂尧威双目幽深，他看着季雯眼中的脆弱与恐惧，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花姨也赶了进来，她将床上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丞儿抱进怀里，轻柔的安抚着。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我怎么会想要杀了小丞儿，怎么会？”几分钟后，季雯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但她还是对她刚才的行为一阵后怕。
聂尧威看着她自责的模样，轻声的安慰着：“你最近太累了，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吗？”季雯一脸期盼的问着。
聂尧威很想点头，可一想到她刚才可怕的模样，头终归没有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