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气甚好，万里无云。
苏绵醒来时，下意识去看身侧，那里已经没人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若梦境，但睡前他讲得话、做得事儿，在脑海里格外清晰。
每一件都在提示着她，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像魔咒一般，在脑海里回荡，消散不去。
想起自己昨晚的举动，苏绵就羞得不行。
厉绅起身要走的那一刻，她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嘴里喊着‘不要’。
喊着喊着，就被他摁在怀里，吻了一次又一次。
她被吻得脑袋发昏，气喘吁吁，他却越来越精神，丝毫不觉得累。
屋房间内异常安静，她的呼吸被他夺走，周身被他的气息笼罩着，脑袋晕晕乎乎……
不知他何时关了灯，也不知他何时压在了她身上。
两人罩在被子里，他时而用手掌捧着她的小脸，时而将手掌覆在她脑后，另一只手则禁锢着她的腰，激烈又霸道地吻着。
意乱情迷中，苏绵隐隐记得自己问了一句，“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
回忆到这里，苏绵小脸涨红。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她张口问出来的！
苏绵深呼一口气，她望着昨晚厉绅睡的位置，伸手摸了摸被褥，然后起身坐在那一侧的床沿上，盯着窗户，看着远处的天空。
此时，脑海里全是他给她的回复，搅扰着她思绪，一刻也不停歇。
“绵绵，我做了这么多，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
“京城距离晋北如此之远，我在晋北待了这么久，难道是因为喜欢晋北吗？”
“绵绵，我做的每件事儿，都是为你。”
“我喜欢你。”
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小心脏依然‘扑通扑通’地直跳，满心欢喜，心口处涨得满满的。
喜欢？
哥哥，这算是对她表白了吗？
浴室里传出的水流声倏尔急促起来，苏绵回过神，有些紧张，她站起身，迈着步子轻轻走过去。
难道，哥哥没走？
她站在浴室门前，此时‘咔哒’一声响，浴室的门被打开。
云君雪捧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走了出来，看到苏绵，她温柔一笑，“绵绵，昨晚睡得好吗？”
这话说得，苏绵顿时红了脸。
她昨晚沉浸在和厉绅共枕入眠的氛围里，压根没注意到，云姨整宿都未回到房间。
所以，云姨和哥哥……
不对，哥哥和她……
也不对……
苏绵低垂着头，两手搅在一起，有些不安，她该怎么说？
许是看出她的紧张，云君雪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绵绵，我都知道。”
苏绵抬头看她，有些诧异。
云姨知道？
知道哥哥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吗？
那她……
云君雪将洗漱用品放在柜子里收好，然后看着她解释道，“厉绅和我打了招呼，说他想过来陪你，我就去你爸爸的房间了。”
他是……主动要求来陪她的！
苏绵心里一甜，但听到云姨去了父亲的房里，呼吸一滞：
“云姨，爸爸他……”
如果让爸爸知道，她和厉绅同床共枕一夜，他会生气吗？
而且，她有些不明白，如果她真的和厉绅在一起，算早恋吗？
爸爸会同意吗？
看着她一直紧张得蹙着眉头，云君雪轻笑一声，爱怜地捋捋她的长发，“别担心，你爸爸不知道，是悄悄的。”
苏绵咬唇，依然不知所措。
悄悄的？
明明是偷偷的。
－－－－－－－－－
房间内。
窗帘半开，阳光斜射进来，在整洁的地面洒落一道光晕。
谢景川正在换衣服，他磕着眼帘，动作缓慢地提着裤子，显然昨晚没睡好。
此时厉绅从洗手间出来，眼睛明亮，神采奕奕，与已经冒出黑眼圈的谢景川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精神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
谢景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然后眯缝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
“厉绅，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陪苏妹妹睡一会儿？”
厉绅收好洗漱用品，开始换衣服，听到他问话，回了四个字：
“苏叔醒了。”
他本就醒得早，生物钟长期稳定在清晨六点多，醒来时，苏绵还在沉睡，只能搂着她躺了会儿。
七点多收到云君雪发来的消息，说是苏远之已经在洗漱了，他不得不起床。
临走时，感觉房间里有些微凉，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就离开了。
闻言，谢景川打着哈欠笑出声，“你这谈个恋爱，跟做贼似的，昨晚跟苏妹妹表白了吗？”
“嗯。”厉绅回。
谢景川来了兴致，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立即走到他身旁，伸着头问，“怎么样怎么样，苏妹妹答应了吗？她有没有把你当成流氓一脚踹出来？”
流氓？
踹出来？
厉绅将换下的睡衣叠好放在一旁，想着昨晚和小姑娘的对话内容，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有些危险。
谢景川立即退后两步，继续望着他，‘啧啧’两声，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出师不利啊，可惜可惜，浪费了好时机。”
这话讲得，莫名有些幸灾乐祸的味儿。
厉绅抬脚绕过他，没再回话。
可惜？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况且，软香在怀，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