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翌的脸又冷了几分，刀锋一样锐利的眉尾下垂，压迫感极强。
“所以你们没睡过吗？”沈棠不觉害怕，反而带了笑，“原来那晚你也是第一次啊。”
这么多年，谢翌大大方方承认喜欢的只有姜鸢一个，谢翌没有睡过姜鸢，那多半也没有睡过其他人。
这样算来，沈棠赚的还是挺多的。
谢翌掀眸，定定的看向沈棠：“也？”
沈棠点头，认真的说：“我没有补过。”
谢翌明显不信，还要再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犹豫，按了接听，下车走到一边。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姜鸢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说自己具体做了什么样的梦，传达出来的信息很明显：她需要见他。
谢翌走到离车七八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沈棠坐在车里，脑袋还是靠着车窗，她没有看他，透过车窗只看得到她的发顶和小片侧脸，颇有几分乖巧。
她说她没有补过。
谢翌还在不自觉回想沈棠刚刚说的话，没有给姜鸢回应，姜鸢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是不是又碰到我爸了？”
谢翌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声：“嗯。”
“我爸的脾气就那样，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
谢翌的父母早亡，虽然被接回苏家，别人还要称他一声二少，但到底不是苏擎亲生的，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很叛逆，一身的混混气质，姜父并不待见他。
这次谢翌虽然是为了帮姜鸢出头才闹出这样的事，姜父也只觉得谢翌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不够成熟稳重。
谢翌没接这个话题，看到街对面有个便利店，一边朝对面走一边说：“医生说你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刚做了噩梦，我不敢睡。”
姜鸢说完吸了吸鼻子，听着有点儿委屈。
谢翌进了便利店，走到货架前开始选糖果，问：“医院没人陪你？”
姜家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可能不请护工守着她。
姜鸢顿了一下，说：“……我梦到你被人用酒瓶砸了脑袋，流了好多血，我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她要看到他，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平安无事。
谢翌不爱吃甜食，从来没有自己买过糖，站在货架前不知道选什么好，一个小孩儿突然走到他旁边，踮起脚指着一款椰香奶糖说：“叔叔，这个糖好吃，你买这个吧。”
小孩儿长得胖乎乎，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吃糖，说出来的话很有可信度。
谢翌拿了两袋糖去结账，姜鸢在那边问：“你在外面逛街啊？”
“嗯。”
“那小孩儿说的什么牌子的糖，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好吃。”
“吗？”
是，我记得你也不爱吃，那你是在为谁买糖呢？
姜鸢抓紧手机，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再追问下去，只能寡淡的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没事就好，我就不打扰你了。”
姜鸢说完挂了电话，片刻后，她打开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发送到自己的社交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