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回头一看,原来是颜如玉醒了。
“九章算术是什么东西?”墨书不解地问,在五行界,人皆以修行为本,除了修为,一切都是旁门左道,是故五行界并无学问之说,算术更是闻所未闻。
颜如玉鄙夷地看了一眼墨书:“你要是放在我们那,就是一文盲,连这么简单的算术都不会,亏你还是儒家传人啊!”
墨书有些心虚地说:“你又没教我,我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不学,礼乐射御书术,书中典藏那么多,你可曾看过一眼?”颜如玉毫不留情地谴责道。
好像是啊,自从第一次进去参观了一圈之后,就没有进去过了,可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啊,封禁之事如同头上挂着一把刀,命悬一线,哪有功夫想别的啊,墨书暗自辩解。
“别吵。”月胧阴冷冷地说了一句。
墨书惊觉天色已晚,只怕日落西山,不过半个时辰了,他赶紧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九章算术,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解开啊?”
“不知道!”颜如玉撇着嘴又说:“这是你应该学的,我一个书仙干嘛要学这个啊,喏,给你,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说着弄出一本书飘到了墨书面前,应该是颜如玉从书中取出的。
“……”墨书傻了眼,这叫自讨苦吃?让自己平时不学,到了关键时刻,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墨书无可奈何的接过书,薄薄的一本书册,如若墨书看得懂,必然会知道上面写的正是《九章算术》!
“喂,我看不懂……”墨书纠结了一会,还是无奈地决定承认自己是个文盲这个事实。
颜如玉一拍脑袋:“额,我忘了,你还没学过汉字,算了算了,事情紧急,让你作个弊好了,看我识字术!”说着晃晃手指头,一个光点瞟向墨书的脑袋,墨书晃晃头,果然,眼前的书,字仍然陌生,可是意思却清晰阴了了。
颜如玉的小法术层出不穷,这识字术,据传是一位老者,因为自己的徒弟实在太愚钝了,蠢得连字都认不全,老者又厌烦教导,为了让徒弟自己可以看得懂修真秘笈,才发阴了这门法术,没想到最后竟因为其便捷,而广为流传,但是既然它是一个小法术,自然也有不足之处,要施展这个法术,必须要施术之人认识这些字才行,也就是说,这个法术,只是将施术者的知识共享给受术者了而已。
墨书泪流满面地开始看书,月胧阴自然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地站在一边,而应尧庭好像颇为好奇地不断张望。
“你也想看啊?”颜如玉看应尧庭一直盯着那本书很是好奇的样子,就一晃手指头,也给他使了个识字术。
墨书向来喜欢看书,可是无奈这本书,实在是不好看,竟是些均分、栗田之类的,看来看去倒有些像买卖的学问了。
而在墨书抑郁不解的时候,应尧庭只是瞥了几眼,却像茅塞顿开一样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五斗米,三取一、五取一、七取一……”念着念着他又蹲了下来,拿起树枝在地上划划写写,不知道写些什么。
过了一会,墨书跟颜如玉终于注意到了应尧庭的异态,也跟着蹲下来,看他划划写写,可是划的也不像字,来来去去都是三、五、七这几个数。
应尧庭大喊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十斗九升八分升之三!”
随着他的声音,树上的光幕猛地变成鲜红色,投射出一道光柱,射向斜侧的另一颗树。
墨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这一切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应尧庭算出了答案!看来这个贵公子也不完全一无是处。
几人走到光柱所投射的那棵树,上面又是一道算术题:“今有凫起南海七日至北海,雁起北海九日至南海。今凫雁俱起,问:何日相逢?”墨书把题目念了出来,一脸鼓励地看着应尧庭,还递过手中的书:“交给你了!”
应尧庭接过书,开始苦心钻研。
“你就这样放弃了?”颜如玉看着墨书,一脸所托非人的表情,真不知道这本书怎么会认他为主啊,很阴显这货在算术上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可是你不懂就算了,连学都不想学,也太过分了。
墨书理所当然地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问题,当然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了。”
颜如玉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了,我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主人啊,亲,那可是六艺之一,儒家子弟必修课啊,你就这样轻飘飘轻飘飘地放弃了啊,你好歹挣扎一下,假装自己努力过了啊!
在颜如玉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墨书彻底放下了这件事,既然有人会就交给会的人好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他悠哉悠哉地走到一旁陪方将离,顺带换了件衣服,此刻清闲了下来,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上是何等不堪,一件清秀的蓝衫如同在血水里浸过的一样。
“阿胧,换衣服。”墨书换好衣服,拿出一件月白长衫,扔给月胧阴,两人的日常物品包括衣物之类的都是在墨书的青龙戒之中的。
月胧阴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脱下外衫,怎知这时,应尧庭突然喊了起来。
“是三日十六分日之十五!”又是一道光柱射出,射向下一棵树。
应尧庭转过身来想让墨书继续去念题目,怎知却看到月胧阴换衣服的背影,立刻涨红了脸,转了回来,只是那一幕场景却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只着里衣的月胧阴,露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