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亭子里坐下,乐恒清拿出一壶背着的水来递给梦竹,柔声道:“口渴了吧,喝上两口。”
梦竹笑着接过,喝了两口问:“你呢?”
“我也这样喝,你再想喝,就得吃我的口水,看你嫌不嫌弃。”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梦竹想起那次他热吻他来,不禁脸上微热,低下头去。
乐恒清却极喜看她这样略显娇羞的神情,举起水壶,“咕噜噜”地故意喝得很响,喝完递了过来,梦竹笑着接过,却不喝。
“喝啊。”乐恒清催道:“你当真嫌弃不成,我就只有这一壶,你若不要,就渴死你。”
梦竹将水壶塞到他手中,扭身向山上走去,说:“渴死便渴死。”
乐恒清笑着跑了上来,笑道:“你呆会别让我给你喝就成。”
梦竹不理他,快步向山上走去,乐恒清一会便跟了上来,两人边聊边走,又走了很长一段。
“快看,恒清,你看,好美的枫叶。”梦竹突然指着前面一片火红的枫叶跳了起来。
乐恒清顺着梦竹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大一片枫树林啊,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秋风吹过,就如翻起了阵阵火焰,漫天都是红红的霞光,好美妙的风景。
乐恒清看着跳跃的梦竹,心里也燃烧起了阵阵火焰,与这片枫树林一起燃烧起来。
乐恒清牵起梦竹的手,向着枫树林跑去。
枫树林里传来阵阵的欢快的笑声。
乐恒清拿出他带来的西式相机,将梦竹欢快地在林子里打转的镜头快速地摄下。
她紫檀色的外套在枫树林里旋转着,如一只美丽而巨大的蝴蝶,在枫林中飞舞,一片片飘落的枫叶从她发间飘落,她的衣袖、乌发和枫叶一起在林子里腾飞。
她太开心了,多久没有出来散心,观过美景了,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尽情的释放,她在林子里跳着、转着,二十岁的花样的年华终于放飞在火红的枫树林里。
“梦竹,你以前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枫叶。”乐恒清说。
梦竹的脑海中浮起那个镜头来。
她挽着他的手臂,踏着软软的枫叶,如红地毯般,前面是两株火红的枫树,在秋风中招摇,她停止了欢笑,落下晶莹的泪来。
“梦竹,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
乐怛清见正开心无比的梦竹突然哭了起来,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问。
“没什么。”梦竹低声说。
乐恒清指着山上对梦竹说:“往前面走,有个寺庙,很有名气,据说到这许愿都能实现。平日里很多人都来这烧香许愿的。”
“是不是真的?”梦竹拭去泪水问。
“当然是。”乐恒清笑道:“走吧,我们上去看看。”
于是两人继续往山上真走去。
这座山很大,两人在山路上弯了几弯,梦竹适才在枫树林里太开心了,转个不停,现在走起来,才觉得累得不行,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乐恒清知道她累了,蹲下来将梦竹往背上一背,站了起来。
梦竹骤猝不及防,已被乐恒清稳稳背在背上。
“你背我干嘛?我能走。”梦竹叫。
“别逞强了,你忘了那次背你吗?累得如一滩烂泥,哪还能走?你也逞强呢。”
梦竹只得乖乖伏在他背上,他腾出一只手来,拉了她的手绕在自己脖子上,手触及她的柔指,不由放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她收回手来,想起那次在雪地里,幸而有他背着自己,才得以走出了山林,不然,她早已冻死在冰雪之中。
现在,他仍然这样,稳稳地背着她,一步步向山中走去,他闻到他发丝间的清香,他喜欢用茉莉香的洗发水,香味清淡而悠远,非常好闻。
这一年来,她一直很矛盾和纠葛,要不要接受他的感情,是她一直拿不定主意的难题。
他年轻、帅气、温文尔雅,暗地里却积蓄着男子的勇敢和智慧,他浪漫而有幽默感,对生活热情而有创意,对于女人,他既有魅力且有保护感。
可以说,他足以诱惑所有的女人。
可是,梦竹脑子里总有一张冷俊的脸,轮廓分明,高耸笔直的鼻梁,看上去总有一种诱人的生动,给人一种神秘,继而向往。
可是这样一个冷俊的人,曾经对她百般的柔情,所以现在,她才这般的难忘,就算是他将她抛弃,她都不能将他忘怀。
一年了,也许,她真的该另有选择,才二十岁的她,毕竟,前面的路还很长。
他汗流浃背,将她背上了隐于山林深处的寺庙前,轻轻将她放下,笑道:“到了。”
她从他背上下来,见他汗滴如雨,拿了手绢给他擦拭,他不肯接她的手绢,做出无赖的样子,将脸偏了过来,:“你给我擦,不然,我就让它这样。”
梦竹“扑哧”一笑将手绢塞在他手中,向寺庙的阶梯走去。乐恒清拿起手绢擦了一把汗,嘴里说:“我就不信,你一次都不依我。”边说边笑着跟上来。
在大殿的中央,梦竹看见了乐恒清刚才跟她说过的那尊佛像,围着满满的信男信女,虔诚拜倒在佛像前。
“梦竹,你也要许个愿吗?”乐恒清问。
“我?”梦竹想一想,许什么愿呢?回到司徒萧身边?不,不可能,与乐恒清喜结良缘?也不是,那她能许个什么愿呢?
她脑中还在转着,乐恒清已递过一束香给她,她接过轻烟袅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