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是个好人，我最喜欢他，他总是帮助别人，可最需要帮助的人是他，我想帮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他喜欢科比，谁不喜欢科比呢……”
白人小孩显然不擅长交流，他颠三倒四的说着，最后似乎把自己也说糊涂了，越来越急，几乎要哭起来。
李杜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道：“别着急，你想说什么？我在仔细听着。”
他听的也不清楚，球场四周不断响起喝彩声，氛围很嘈杂。
白人小孩吞了口口水，问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愿意跟我去看看吗？求你了，我应该帮助布鲁斯……”
李杜笑道：“好的好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愿意跟你去瞧瞧。”
小孩高兴起来，说道：“我叫迷你驴，因为我个子小，而且大家说我很蠢，就像驴一样，就叫我迷你驴。”
听了这话，李杜笑不出声来，这名字太侮辱人了。
不过在贫民窟里活着，能活下来就很好了，何必在乎那么多？要想有尊严，那就得离开贫民窟，在这里生存谈什么尊严？
狼哥如李杜影子一般跟了上来，不动声色的追随在后。
迷你驴带着李杜离开球场进入厂房，这是一家很大的工厂，前面是厂房，后面是员工公寓楼，洋洋洒洒、大大小小有十多栋。
厂房也已经被改建成了住处，里面简单的用木头、砖墙间隔起来，好像蜂巢一样，密密麻麻住满了人。
他们进入的就是这样一间厂房，里面卫生收拾的不错，不过难免有异味，说不上什么味道，好像多种食物混合在一起腐烂了一样。
这会大多数人都被慈善活动吸引去了运动场，即使没去领取东西，后来科比和奥多姆到来，他们也被引过去了。
因此，高大的厂房里颇为安静，只有凌乱的床铺和破旧的家具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声音，有点像是鬼屋。
跟随迷你驴，他们爬了两层自己用木头钉制的楼梯，然后到了厂房最顶层，这里空间更狭窄，味道更重。
踩着破烂楼梯走上去，迷你驴探头道：“嗨，布鲁斯，你在哪里？”
听到他的声音，一个少年从前面的间隔屋里冒出头，说道：“嘿，大驴，到这里来，我在给洛夫特讲故事。”
迷你驴爬上去，空间有点矮，李杜走路得微微弯腰，一米九多的狼哥直接上不来，只能卡在通道口。
借着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李杜看清了名叫布鲁斯的少年的样子，他大概十四五岁，长着黑发黑眼睛，是个黄种人少年。
布鲁斯也看到了他，诧异问道：“你好，先生，你一定是一名好心的捡宝人？就像克里斯-贝尔先生那样？”
李杜笑道：“差不多，你的推理能力真不错。”
布鲁斯也笑了起来，笑容比窗户透露进来的阳光还灿烂：“噢，我是蝙蝠侠嘛，我当然有很棒的推理能力。”
迷你驴回头，说道：“是的，蝙蝠侠布鲁斯，他就是蝙蝠侠，这里就是他的哥谭市。”
李杜露出恍然表情，敬礼道：“您好，蝙蝠侠先生，我代表市民向您致敬。”
几个孩子笑了起来。
除了迷你驴和布鲁斯，隔断间小屋里又出来四五个孩子，几乎都不满十岁，一脸稚气，全是黄种人。
布鲁斯请李杜坐下，他倒了一杯水，看到他行走，李杜注意到他有一条腿有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倒了水，他问道：“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李杜看向迷你驴，迷你驴赶紧说道：“他来帮助你，布鲁斯，你需要帮助，科比来了，这先生和科比是好朋友，他和科比能帮到你。”
布鲁斯笑了起来，说道：“我不需要帮助，大驴，我的右腿不太好，但这不妨碍我生活，也不妨碍我照顾你们，一切ok，别担心。”
说着，他又对李杜说道：“抱歉，先生，我这伙计可能没有解释清楚事情，让你误会了，实际上我们很好。”
李杜抓住了关键词，问道：“你照顾他们？”
布鲁斯道：“我们互相照顾，也可以这么说。”
迷你驴补充道：“是布鲁斯在帮助我们，洛夫特脑子有问题，他们说我脑子也有问题，还有博格和伯尼，他们眼睛有问题，夏佐是白魔鬼……”
“别说了，大驴，”布鲁斯笑道，“你脑子没问题，洛夫特也没问题，别听那些混蛋乱说，我们都没问题。”
迷你驴想辩驳，布鲁斯问道：“我们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饿着？有没有不开心？”
“那倒没有，”迷你驴嘟囔道，“我们比下面的混蛋要开心。”
布鲁斯说道：“对，你瞧，我们活的比他们好，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会比他们活的更好呢？对不对？”
迷你驴眨眨眼：“嗯，对，不过你不开心，我知道，你不开心呀。”
“是的，你不开心，布鲁斯。”一个女孩小声说道，“你不用管我们的，我们都有父母呀。”
布鲁斯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我开心，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别乱想，ok？”
“其实这孩子说得对，他们父母可以管他们呀。”李杜说道。
布鲁斯不笑了，他低声道：“他们父母？他们父母能管好自己就行了，先生，你不是哈贝塞尔的人，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
迷你驴说道：“我知道，克莱尔的爸爸是赌鬼，不敢回来，洛夫特的爸妈都一年没见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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