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箱子一个个打开，柜台上多了一大排武功秘籍。
何不当也不废话，一本本的开始鉴定。
这些秘籍的数量实在太惊人，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折腾完，何不当怀疑武当山是不是把门派所有的中下层秘籍都搬来了。
五花八门的秘籍各门各类，刀枪剑棍到拳脚指掌，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武学。
“你们武当山的底蕴还真是深厚啊，但这些秘籍都可以支撑起几个中型门派力量吧。”
洞真露出笑容，带着点小自豪。
“我武当山作为正道魁首已有二百年，这点小家底还是有的。”
何不当挑眉一笑道：“不过我发现这些秘籍里出了一小成同一体系，绝大多数的修炼原理都奇奇怪怪...驳杂不堪，对，就这个词。”
洞真一愣，脸上有点尴尬，讪笑道：“这几百年我们匡扶正道倒是清理了不少邪派，秘籍自然就乱了些。”
话说的好听。
本质上还是掠夺的其他门派秘籍，当然，这种掠夺叫做行侠仗义。
无论怎样，这些事都轮不到何不当去管，每一本秘籍后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有着怎样的流血事件，何不当也懒得过问。
“这些我都懂，恶虎为祸乡里，侠客去铲奸除恶，虎皮虎骨自然就是侠客应有的报酬。”
“就是这个道理嘛！”洞真对何不当的话很满意，“恶虎的恶在于它活着，要吃肉，恶虎死了就相当于它一生的善恶结算完毕，不能说虎骨虎皮是恶的。”
何不当嘴角翘起，这洞真的想法倒是蛮先进的嘛。
“洞真道长真知灼见，恶虎的错不在起爪牙锋利，而在它有伤人之心。同理，秘籍无正邪之分，只有人有正邪。”
错的不是凶器，而是行凶的人......
两人相互探讨了一番大道理，各自心情愉悦。
“死当活当？”
“改造秘籍只能死当吧。”
“没错，这是本当规矩，不会擅自更改使用任何活当物品。”
“死当。”洞真也不多说。
“这些秘籍一共黄金二十八万两，当金十四万两，没问题吧。”相谈甚欢归相谈甚欢，钱上面何不当还是不含糊，该多少是多少。
洞真皱起眉头道：“这七十二本秘籍就值十四万两黄金？”
在他看来，这价钱真是太低了。
何不当平静道：“洞真道长，通过两次交易你应该也明白，在当铺我是不会说谎的，估计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当铺像我天下第一当这么童叟无欺了。
一本《饕餮大法》一本《杀生剑》才多少钱？按你的判断岂不是要黄金百万两。
你拿来的这些秘籍虽然多，但是大多都是些刚入品的秘籍，二品秘籍都屈指可数，价格上都在黄金万两之下，所以二十八万两一点没错。”
洞真有点尴尬。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刚才他自己的预想有点高了。
卖东西总嫌卖贱了，买东西总觉得买贵了，这是人之常情。
“是老道贪心了，贵当铺的信誉自然是没的说的。”
何不当笑道：“其实你应该希望这些秘籍再便宜一些，因为当金越低后面改造版的秘籍就越便宜。”
扎心了。
一针见血的扎心。
洞真别提有多尴尬了，他都忘了这茬。
这些秘籍是要改造的，后面自家肯定要买回去的，略略略。
“申请秘籍改造，一共七十二本。”
“叮！改造开始，费用黄金十二万两。”
“握草。”何不当有点无语，再多一点钱，自己后面买化气丹的钱就不够了。
洞真开口道：“《杀生剑》给老道的震撼太大了，老道功力有限道心不稳，让何掌柜见笑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何不当自然也要维护洞真这个顾客的面子，笑道：“秘籍很多，需要改造的时间也会很长，七天后来取吧，我估摸着大概需黄金六十万左右，准备好钱。”
洞真忙道：“概不赊账，懂得。”
原来黄金六十万两还是小钱啊。
何不当的笑容更加灿烂，红口白牙，略显森然。
“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
洞真一愣，问道：“还有什么事？”
何不当伸出手掌在柜台上几大摞秘籍上轻轻划过，笑道：“按照当铺规矩，这些秘籍现在是本当的，能理解吧。”
洞真皱眉，“能理解。”
当出去的东西自然是当铺的，不是自己的，但是洞真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想...这些秘籍都不是孤本吧。”
“自然，这些中下品秘籍的原本都在我武当山。”
何不当举起双手扶了扶脑袋上的小圆帽道：“那我就直说了，这些秘籍都是死当，本当有售卖的权力，谁都可以买。
所以我有一个善意的忠告......
贵派要回收这些秘籍吗？”
洞真的脸瞬间比黑锅还黑，他发现自己的道心何止是不稳，简直要爆炸了都。
“当然了，贵派完全不用回收，按照规矩，无论谁在本当购买功法，修习后有什么后果，本当概不负责的。所以一旦贵派发现有人使用武当功法，决意动手杀掉，本当也不会插手。可是，你们是名门正派啊，别人花钱买的功法，不偷不抢，你们杀了别人，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辜啊，那时候你们的良心也会痛吧。”何不当就这样满脸淡然的捅出了诛心的一刀。
良心会痛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