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露儿!我的眼睛.不行了!”
传闻人们听到别人以这样的口吻呼唤他们的时候,不,是求助于他们的时候,大多都是些不好。info。
发生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发生在去往庄园的路上。
不论是梦典,缩景瞳还是千歌两人,都被吓坏了。除了露儿,对于不幸的事情某些人会显得异常敏感,而某些人则会显得非常迟钝。
这是一种安全感的体现吧?
对于迟钝的人来说。
“露儿!”
她是最后一个转过头来的,却也是被眼前之景吓得几近哭出声来的一个。
.。
【啊】
大脑里只剩下这个字在回响。
不是以声音的方式,而是以意识的方式。
真是可怕。
符号化的梦,具象化的梦,叠加在一起之后的情景既不抽象,也不晦涩,却无法让人弄清楚它是什么味道。是味蕾的过错,还是食物的失误?
梦典坐起,左边是露儿,右边是洛丽塔。
黑十字的来访是一种预兆,让人畏惧,让人退缩。
大腿根部,刺绣越发的鲜红,深入绷带之下,皮肤在四溢的绽裂。
她在自我诉说着。
黑十字说道,明天的阳光将会一如既往,但有人将会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阳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颜色,那种颜色中,包含着你背上纹身里的那种色彩,无力的苍白,无力的苍白!
。。
“典典?”
露儿恍惚之中看到梦典不安地坐起,以为是另一场梦。
“啊!抱歉,打扰到你了!”慌里慌张的小人身上裹着旅馆提供的洗脸巾,毛糙的触感弄得她很不舒服。“太热了,我想凉快一下。”
“小心感冒哦。”脸巾之下,小人儿抱着膝盖,将头埋进长发之间,眼睛游离之时,还不忘瞥上自己的脚尖几眼。露儿半眯着眼睛,想不透此时的梦典在想什么,也许是刚才帮她洗澡时弄疼她了?还是这脸巾过于厚实,单纯地裹在身上有些让她难为情?
“我们明天.。不回庄园行不行?”
月光经过梦典的臂弯,在绣花被子上流下细小的圆。
“为什么?”
细小的圆消失了。梦典双手抱胸,闭上眼睛的样子让露儿一阵脸红。
“我有点担心。对了,洛丽塔多久没回光之所了?”
“大概几个星期了。”
“果不其然。”
这四个字是在自己的心里说的。对方知道后会不会吓坏了?
“我知道了。”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蹦出的刹那,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是一种强烈的,迷人的,痛恨自己的负罪感。
洛丽塔再次翻了个身,但在梦典眼里却是翻进了黑暗的深渊中,月光无法抵达的地方,预言之中的真实存在之物。
视觉的剥夺。
很久没有料到黑十字会来托梦,做这项工作的人只剩下自己和黑十字两个人,其它的人不论是男女老少,还是高矮胖瘦,最后都只能是一个下场。
成为厌恶自身的疯子。其中还分为两类。
一种住在黑塔。
一种游于虚无。
距离天亮的时间不长了,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黑十字拐过她潜意识的庄园,随手在土地上留下芬芳的彼岸花之后,便离开了。这种后现代主义式的托梦方法别具一格,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索性将裹在身上的脸巾缓缓挪开,心里暗暗想到缩景瞳和千歌面红耳赤的情景,痴痴地傻笑。
真是凉快!
。。
她的手掌覆盖在脸颊之上,眼睛上方。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睛里挣扎而出。
真是恐怖。
梦里的人看到了白色的阳光,灰色的世界中,四人站在面前的青石板上,脸上的神色模糊不清的变化着。
梦外的人看到了女孩脸上留下的巧克力状的粘稠液体,那是一颗融化的眼珠,一点点的喷涌而出,而后在流向下巴的过程中经由空气的轻抚,开出洁白的花瓣,花瓣末梢,是红色的花蕊。花丛从眼睛周围蔓延而出的同时,开放的花朵也在不断凋零,不断重生,布满洛丽塔的脸庞。
彼岸花,如她所说,不真不假!
梦典双眼流转,看着梦里与梦外的一切,明白黑十字作为一个好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幻方再次浮现在五指之间,缓缓旋转的同时,光之所的象征物,迁跃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众人的前方,洛丽塔身后。
双眼无神,被恐惧抽离了神智。
她下意识地想要叫出两个字,以保护她,让她的灵魂得以远离千变万化的不确定性世界,远离关在盒子里的小猫。【薛定谔的猫,关于量子物理学,薛定谔提出的一个思维实验。】
忍住了!
露儿心里又浮现出妈妈以及白色床单的影子。
“你们在消失,为什么!”
“现在什么都别想,记住,这只是梦而已。你现在看不到任何东西。”梦典大喊,上气不接下气,从流灯尖角帽中钻出,将手里幻方砸向缩景瞳。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她显然吓坏了,看着身后的迁跃门,发着呆。
那种感觉又来了,时间不存在了,没人存在,存在也不“存在”。
门,显现而出,光亮无比的镜面,维多利亚风格以及洛可可的混合装饰物堆砌起梦想中的洛丽塔,那是镜子,是自己的另一个家,是阔别已久的故乡在向自己招手,它发出轻呼,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