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未动,.info
巨剑直指前方,划破空中雨水外膜,撞出水滴叮咚脆响,在街道上空回荡,宛如天乐。
“你为何哭泣?”
流灯的话语出乎众人意料,远在身后的千歌心里也惊起一丝波澜。
“伤心的表达方式有上千种,你为何选择流泪?”
剑尖流于水滴之间,轻触巨大玩偶,抚摸着它惨白脸颊。小手紧握剑柄,细密纹理折射女孩疑惑眼神,蜿蜒着流进脚下血色。
碎片剥离它烧焦的身躯。
形如白鸟,脱离笼子,予以飞出的瞬间,却被脚上“铁链”缠绕心间。
扳机上的手指依旧不忍离开,由于自己的同情,还是由于对“她”人的担心?
显而易见,正负相加,结果不可能为零。
裙摆上的鲜红流尽,剩下灰色独自做主。剑身颤抖,荡不尽流灯心中的疑惑。
玩偶一直跪在她的面前,随着碎片不断翻飞,天空中乌云散去,小泰迪熊从碎裂一地的玩偶陶瓷碎片中滚落而出,直到剑身的影子下,才停住。
它是那样的天真。
女孩想道。
天真到无法知晓世间的悲伤。
被人操纵的愤怒,被人抛弃的孤独。
泰迪熊身上缠绕无数铁链的锁孔,脏兮兮的皮毛之下是血色棉花。
“我知道了。”
她将剑身放下,寂静无声雨幕,撕心裂肺呐喊。
“抱歉,我不能将你带向现实。”
玩偶硕大身躯荡然无存,凭借秩序幻方之伟力,“梦”已坍塌,剩下梦醒之人,漫步混沌昏沉之中。
“怎么样?”
脚步声靠近的同时,流灯捧起泰迪熊,伴随身边杜兰达尔的烟云袅袅,回身,抬头。
“战况,危险,幸运,遇到你们。”
幻方收于梦典手心,缩景瞳跌坐于地,长出一口气。幻方之于梦境,如同光之余影子,形影不离的一对。
“还多谢你们帮忙,”千歌从干涸的喷泉池中走出,“我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真不知道该怎样应付。”
“应付?”
“我们之前的战斗,都不曾出现别人的身影。”
他笑着,走过昏黄的街道,看着阳光洒在流灯白皙的脖子上,欣赏掉落一旁的巫师帽重新扣在流灯的头上的情景..。
却瞥见女孩眼角的晶莹。
老人的手一向不善于年轻人的精细活,搬运东西的时候杂物中相框滑落,与地面亲密的接吻之后,脸面朝上,勾来老人的目光。
泰迪熊?
他拂掉表面的微尘,看清泰迪熊原本肮脏的面孔下是明亮几何,看不透的是此画作者的意图。
抽象画。
微尘渗入相框缝隙,落成优美的圆弧,为画中的事物蒙上神秘面纱。老爷爷翻过它的背面,记起这是来自于露儿以前的家中,房间里,门背后的一幅装饰画。自从露儿的母亲去世之后,家里的东西就回归到自己这位“第二监护人”的手中。
连带着其他的老物件,老人俯身捡起,那无数的“回忆”。
这些老事物,都带着一个小女孩梦想与意识的投射呢。
管家一向爱听别人的故事,于是,乔治老爷爷便成了管家心里的《一千零一夜》。
同样,管家的身影,在老爷爷的眼中,活像年轻时期的《格林兄弟》。【本文中互不相指其实际意义。】
“露儿还喜欢这样晦涩的东西?”
“小孩子总是小孩子。”
管家将画放回老抽屉里,看了它最后一眼。
关上抽屉的一瞬间,他觉得如果自己是那只熊,哪怕只扮演一分钟,都会因为孤独而发疯。
序列幻方扭动不息,周围的梦境被“捏平”,“挤压”,塑造为现实的点点滴滴。
人们站在忽然落下的雨幕中,黑伞林立,响起熟悉雨打声。
街道旁的花儿缓缓展开自己的腰身,妖艳之色收敛,涂上柔和暖色。
雨小了。
天亮了。
梦醒了。
凉酸奶,杯装,200毫升,不多不少,回味无穷。
草莓,盘装,十个不等,数量适中,酸中带甜。
“还要,美味,战斗,辛苦。”
叉子直接进入了千歌的眼中。
那是他的盘子,却被女孩的叉子无情侵犯。
“哥哥,大方,最喜欢。”
此时的房间里,数人躺于水池中,温泉特有的蒸汽,以及独有的宁静。
计划落空之后,人们总会寻找新的替代品,作为共济会的成员,自然而然选择了洛丽塔与梦典的想法与行动――先回旅馆。
温泉,正巧开放。
..
忘了说,没有混浴。
千歌话音刚落,流灯点头表示赞成。
..
缩景瞳背靠着他,一时间害怕起她来――她最终还是违约了。
“服务员,不在,碰巧,规定,忽略。”
为了缩景瞳,她还特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失态,个性,隐私,原谅。”
缩景瞳捂着鼻子,尽量不让身下的温泉染上别的颜色。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梦区,潜意识的故乡。
阳光是这里的常客,却不会进入到圣殿深处。
黑塔,屠梦三区,学派圣殿。
意象塑性学派,位列三大诗学分支第二,却遭受着三大分支中最严峻的考验。
学派圣殿迟缓翻转而过,人形面具,巨大光环,承载圣殿地基之上,雄伟辉煌。
海妖,个体,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