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看向麒麟,麒麟便化作了帝梵,佛陀看向天空中飞行的火烈鸟,火烈鸟便化作了帝梵,佛陀看向地上的花花草草,那些花花草草便化作一个个的帝梵,他看向哪里,哪里就会改变,他看向什么,什么就会化作帝梵!
刹那之间,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除了无数个帝梵外,就什么别的都没有了!
帝梵惊得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无数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些人又都看着帝梵,没来由得,帝梵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是谁?!
是谁在捉弄他?!
帝梵冷冷得看着四周,全是自己,和自己一样的悟体,一样的神态,什么都是一样的,帝梵从未像此时一样害怕,从未想此时一样感到孤独!
虽有无数自己,但仍然不能摆脱孤独!
“不!”
帝梵大吼,“这都不是我,都不是!”
“漫天宇宙中,唯有一个我!”帝梵歇斯底里,愤怒狰狞,他不愿相信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愿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一刻,他感到了最为绝望的无助,他想逃离开这个世界,在这么多的“我”中,他迟早会迷失自己的!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佛陀又露出了春风和煦的笑容,“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我说过的,杀了我,杀了我,你就离开这里了。”
“你其实并没有真正得进来,所以也就不存在真正的出去。”
“说到底,”佛陀突然不笑了,眼神黯淡下去,忽然有无尽悲伤涌入心头。“说到底,你还是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才会看到无数个相似的你,你不能够找到真正的自己,你就永远不是唯一的。”
帝梵第一次真正得思考起这个“自己”所说的话。
你还是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才会看到无数个相似的你,你不能够找到真正的自己,你就永远不是唯一的。
“真正的自己……”帝梵默然了,他早已在先前的战斗中筋疲力尽了,然而,他此刻是真的感到累了,只想要永远得睡去,不愿醒来,不愿面对无数个自己,不愿面对,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
当一个人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他是多么孤独和无助?
“不能睡,也不能死!”帝梵忽然清醒了起来,这里的人绝非善类,这里绝非善地,他不能在这里睡去,不能在这里迷失自己!
“杀了我……你就会离开这里,但你要记得,如果你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你就永远没有进来过,也就无所谓出去。”
佛陀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的“帝梵”就对着帝梵施展开了强绝的攻击,漫天遍地,无穷无尽的攻伐遮盖而来,将帝梵淹没在自己所熟知的各式功法中……
终于,帝梵被杀死了。
……
现世世界中。
“小梵……小梵……”夕茗焦急得在帝梵的脑海中叫着帝梵,她秀丽光洁的额头上,浮满了汗珠,她满脸焦急之色,却怎样都叫不醒他。
帝梵睁开了眼睛,迷蒙得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感知到了夕茗在脑海中正在互换他。
“姐……你怎么了?!”帝梵看出了夕茗的异样,连忙关切得问道。
“小梵!”看到帝梵醒来,夕茗大喜过往,想也不想得就扑了上去,紧紧地将帝梵抱在了怀里,而脸上已经有泪痕悄然滑落,“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再也不要这样吓唬姐姐了好吗?”
“姐……”刹那之间,帝梵便回想起了他在那个奇异世界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中,竟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感受着夕茗的帝梵,帝梵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温暖,真好,他并不是那个孤独无助的人,还有人在关心他,他笨拙得伸出了双手,也慢慢地抱向了夕茗,“姐……是小梵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夕茗破涕为笑,感觉到不妥,便松开了帝梵,一面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面摸了摸帝梵的脑袋,千言万语要说的话,最终只能汇成了一句话。
“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帝梵笑了,暖暖的。
“你是看了它……才进入到了无意识的状态,小梵你都经历了什么呢?告诉姐姐好吗。”夕茗还是心有余悸,帝梵经常性修炼,陷入深层次的感悟中冥想中也司空见惯,但是意识彻底封闭这样的事,少之又少,不能教夕茗不担心。
“我……”帝梵回想着看到《万籁姬至丸》后的景象,从他进入那个世界,到在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得对夕茗讲了,对于夕茗,他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隐瞒。
“无数个自己……”夕茗喃喃自语,帝梵所发生竟让她也感到了怪异,“这本书……不简单,但姐姐想,这本书,看似妖邪,让人迷失,其本质,应该并非如此简单……”
帝梵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是矛盾的,第一次面对无数个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完全没有秘密,然而又完全陌生的自己……这是他恐惧的源泉,可是,他始终坚信,自己是唯一的,世上不可能有无数个自己……
哎……
初颜这个小妮子,还真是……
帝梵头大,心有余悸得将这本《万籁姬至丸》合上后,内心的复杂情绪仍然没有消解半分,初颜没有理由害他,但给他的这本书却如此诡异,太不寻常,竟然映射出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