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玉秋看来,坐在办公室里的永远比卖东西的小商小贩高一阶层。
“万利!你这找到活干了没有啊?”刘玉秋问男人那一桌。
“大姐哟,你咋的要给俺找个活干奥?”
刘万利,平日里好赌,结交的也都是些赌徒,说话的语气带着令人不舒坦的腔调。
“会开大车不?我认识个跑运输的伙计,往滨海那边跑运输。”张榕说。
“大车?会开拖拉机行不?”刘万利大笑。
“行你个瓜皮,下回碰上那伙计我给你打听打听。他们隔三差五。
“啥运输队这么挣钱?”何建国惊讶。
“还能有哪个运输队,良城跑滨海的呗!那招工小广告都贴了很久了!”
张榕虽说是个女人,但是平时有不少过来买烟买酒的年轻小伙子,三聊两聊,倒是能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大嫂,你一说运输队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儿你们铁定没听说过。”
刘万利撮着牙花神秘兮兮:“良城的黑路头子刀疤脸,折了!”
“你见了?”刘玉秋翻个白眼。
“大姐你都不看报纸的吗!跟我一块打麻将的二剩,他有个亲戚在全福街卖早饭,一个月前全福街里出来许多小青年,把所有的商贩都赶走了,说让全福街停业三天,禁止出摊。一周后报纸上就登了斧头帮被灭的消息。”刘万利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亲身经历过似的。
刘万胜喝下一口酒说:“我看了那份报纸,标题叫什么震惊……啥的,内容上也没说多少事,咋的,你还知道些内幕?”
刘万利紧了紧衣领,轻咳两下:“那可不咋的,全福街那三天杀疯眼了都,那血沫子满地都是!为啥要封街三天,肯定是要清理现场啊!”
何棠静静地看着刘万利在隔壁桌胡扯八扯。
“你们是不知道!那刀疤拿着一把两米多长的大砍刀,对方……”
“还有,对方也全军覆没,最后警署来了一手猴子偷桃,直接拿下!”
可真能扯啊!
“良城食府后厨帮忙的小刘说的,他还说当时全福街躺着好几千人……”刘万利挺直腰板子得意说:“那天本来约了哥们去全福街搓麻将,结果根本进不去,还以为是要修路,原来是憋着搞大事。”
“哎,我当是什么呢,你这事儿都不算新鲜啦!你知道是谁搞垮的斧头帮吗?”张榕抽完一支烟,想要接着拿起第二支。
刘万利立马给张榕递上一支烟,狗腿子似的还给倒了一杯酒。
张榕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看向隔壁桌的何建国。
“建国,这事你不知道?”
张榕问何建国。
很多时候,自家妹妹的老公称呼在外都是说妹夫,在家里一般是喊名字,显得亲近。
正低头扒饭的何建国嘴里的小青菜还没吃完,露着半截挂在嘴边,无比滑稽。
“这可是很多人传着说的,那人还是你们邻村的。”
张榕看着何建国一脸懵逼的样子,摇摇头。
“有个叫刘猛的,你认得不?”
“刘猛?”
“对,就是那个叫刘猛的。辉煌可不就是他开的吗,外头传的可凶,都说是刘猛把斧头帮搞下去的。”
“我倒是认识一个叫刘猛的,可人家是个老实孩子,岁数也不大……”
何建国把自己认识的刘猛跟张榕形容了一下,发现对不上号。
张榕是道听途说,对这消息的真伪本就持有怀疑态度,现在又听了自家妹夫的话,更觉得小刘村的刘猛与搞垮斧头帮的刘猛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