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道：“没办法，俺已经选你了。”
张道山暗自松了口气，道：“既然你找的是他，那就找他好了。”
便收拾起东西就要开溜，张晚林直骂见死不救，可衰神话锋一转，道：“刚才你让俺现出了原型，也算看到了俺的童子之身，罪不可恕，所以，俺也选了你。”
“什么！”
张道山瞪大了眼睛，差点就这么倒在地上。
两人今后都得被衰运缠身，直至散尽怨气或死亡，可这十世怨气又怎是那么容易散的？
只怕要他们几辈子都散不完。
张道山哭丧着脸，原本想着收个小徒，为自己打打杂，以后也可传承师门顺带给自己养老，可却没想到一脚踩在地雷上，轰的一声这辈子都没了。
张道山被自己扯下水，张晚林心里微微有些好过了，不过依旧绝望，想他二十几岁，事业未成，女朋友未谈，那貌似谈的一次却连个嘴都没亲，他还为此寻死觅活。
之前的人生都这样绝望，被衰神光顾后更是好不到哪去了，便道：“难道我们就只有这样倒霉而死？”
衰神背着双手，像个小老头般笑道：“还有另一种方法。”
两人不约而同都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满足我的愿望或者积鬼德。”
由于衰神天生自带的倒霉，导致他每一世都没有做成过一件事，因此，实现他的愿望更能消减他的衰气，这一点两人大致能懂，可这后一点两人都有些不懂，即便是道士的张道山同是如此。
衰神嘿嘿笑道：“既然你们人要积阴德，那么我们鬼为何不能积鬼德？
而鬼德就是帮助善鬼，除掉恶鬼。”
张道山说道：“你自己不就容易积鬼德？
十世的你除掉那些一般的恶鬼岂不轻而易举。”
衰神叹气道：“没办法，俺懒成了一种习惯。”
两人都觉得，这懒也懒得太理所应当了。
“那你有什么心愿？”
张晚林问。
衰神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很难的一件事情，也确实，十世的记忆混在他的小脑袋里，也该他折腾一番。
他最后终于放弃地皱眉道：“现在俺想不起来，只有当想起再说了。”
衰神消失后，两人便商议对策，现在张道山还颇为自己抱不平。
“我们明天去摆摊。”
张道山道。
张晚林不解，这节骨眼上还摆摊？
便问：“做什么？”
“自然是找让我们降妖除魔的人了。”
张道山道：“我们摆摊一为赚钱，二为积鬼德，三为替人消灾。”
张晚林一拍脑门，大喜道：“这样既能赚钱糊口，也能顺便消了他身上的衰气，真不愧是师父！”
受到徒儿的夸奖，张道山得意洋洋。
这时大风呼呼地刮着，刮来两个长棒，啪地一声打在两人的脑门上。
这衰运当真不好受。
由于多了受害者张道山，张晚林的衰运大减，至少不会遇到大清早车祸，睡觉时楼塌的情况了。
他们在第二天一大早便做好了准备，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往人流最密的集市上去。
这里是一条美食街，由于是假期大白天都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两人刚找到一个位置，正把“看财看命，消灾解难”的黄布铺在地上，便来了一肥胖女人。
这女人大饼脸，水桶般的身材，见这两人占了她的地方，扯起嗓子便破口大骂：“草泥马，哪来的神棍把老娘的铺子给占了！”
张晚林被骂楞了，张道山怎么也混迹江湖几十年，正要吹胡子瞪眼骂回去，却被张晚林扯了回来，这事两人本就不占理。
便灰溜溜地搬摊子，那些摆摊的人一个劲地笑。
一小伙对他们说道：“这是咋们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
虽是声音小，但还是被这女人给听到了。
她骂道：“臭猴子，你找死？”
那小伙赶忙闭了嘴。
这美食街可是黄金地段，平常摊贩都是一个挤一个，小小的地方恨不得摆出三个摊来，两人换了几次摊，都是有主之地了。
有人倒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说：“你们去厕所那吧，那没人。”
这厕所也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了，乱石堆砌的墙体，厕所门仅仅是一个撕开的麻袋，臭气冒得外面到处都是，所以这里没人摆摊，平常也就只有男同志光顾了。
而偏偏这样一个厕所还有一个收钱的大娘摆着小桌翘着二郎腿边磕瓜子边收钱。
一次五毛。
大娘起先还以为两人上厕所的，笑脸相迎，结果看到摆摊，脸瞬间冷了下来，说道：“收钱！”
这摆在厕所前也收钱，还这么臭，本来窝火的两人再也受不了了。
张道山道：“不给！”
那大娘一听，大骂一句“草泥马！”
抽起板凳就像个二流子般过来。
两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大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气势瞬间就阉了。
“哎，大娘，消消气，你说多少？”
张晚林忙劝道。
“五毛！”
大娘张开五个指头。
摊是顺利摆上了，可人却没有，除了来着急上厕所的男同志偶尔憋了两眼外就是买符纸拉大便的。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无精打采的张晚林突然听到张道山的大喝：“正点！”
连大娘都往这边看了两眼。
原来是一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子，打扮时尚，透露着诱惑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