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老角色 (1/2)

每个列强都会有一、两支这样的部队：部队的指挥官不是个善于运筹帷幄的主，部队也不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劲旅，在战役中也少有攻城略地的战绩，作战时不太讲究战术。但是其战斗作风却相当的坚韧，担任阻击、打援、防御之艰苦的战斗任务较多，纵使部队伤亡很大，作战决心依旧顽强，不怕伤亡不叫苦，执行命令坚决。

在芒果的200万大军中，第六步兵师就是属于这样的打硬的部队。至从在“阿拉贡口袋”里走过一遭后（详见第三章21-23节），第六步兵师的每次出场都会扮演类似的角色----阻挡敌军的攻势，为后续部队赢得时间。

当意大利海军参谋长卡瓦格纳利明确地告诉尊敬的领袖墨索里尼阁下，他的海军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用于组织运输援西军队和物资的船队时，第六师的命运就被决定了。他们必须坚守莫特里尔一个星期！

莫特里尔是马拉加的门户。而马拉加是西班牙在地中海沿岸的第二大港口，也是国民军手里距离直布罗陀最近的大型港口。

巴多格里奥元帅给第六师师长梅洛蒂发来电报：丢了莫特里尔，那就军事法庭见！

莫特里尔，南面临海，为英法海军侧翼支援、掩护，提供了天然便利。北面的佩尼韦蒂山，现在已经被从格拉纳达城南下的人民军占据。此处地形平缓，无险可守，而且守军阵地完全在敌军陆海炮火射程之内。

摊开地图，梅洛蒂和他的参谋们一合计，仗不能这么打！与其死守莫特里尔，不如守北面杜尔卡尔！杜尔卡尔是个山口，穿越佩尼韦蒂山的公路从那里经过。只要守住了山口，纵使人民军拥有千军万马，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师长梅洛蒂一拍桌子，就这么干了。于是第六师留下一个团，其余部队火速北上，连夜抢占杜尔卡尔。

莫特里尔到杜尔卡尔的直线距离不到30公里，但是这30公里是从沿海平原到海拔3000米山区的过渡，越往北走，路越不好。摸黑夜行再加上沿途南下的难民和溃兵，第六师的摩托化行军居然势同蜗行。梅洛蒂心里急啊，看到几个出了车祸的汽车兵，跳下越野车，一把抓住他们的领口，劈头劈脑就是一顿臭骂。可是，骂完之后他又和士兵们一样卷起袖口将损坏的汽车推到路边。

“砰砰”，前方传来了枪声。先是稀稀拉拉地响着，渐渐地变成了炒豆一般，再后来枪声连成了一片，还夹杂着隆隆的炮声。

一看手表，梅洛蒂心里咯噔一下。按照时间推算，这时先头部队应该还没赶到杜尔卡尔。现在他们就和人民军交火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既然已经开打了，那就豁出命上吧。咱第六师可是重装整编师，难不成还怕你没几条破枪的人民军不成。借着照明弹的亮光，先头团的机枪和冲锋枪一通怒射，飞舞的曳光弹在空中编织出一张大网。看到这个阵势，对面的人民军也不笨，知道自己遇上意大利人的主力师。于是，人民军的先头部队理智地选择了撤退。

拼装备、拼火力，人民军自然不是意大利人的对手。他们今天能打到这里所倚重地也不是这些，而是顽强的斗志和视死如归的勇气。

几门迫击炮象征性地轰了两三炮后，人民军真正的主力上场了。那是成连成营乃至成团冲锋的人民军，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端着冲锋枪和轻机枪的军官，有些人还戴着苏联人的大檐帽。他们远远地冲在最前面，手中自动火器刮风般扫射。枪声喊杀声已经汇聚成了一团。滚滚向前的人民军攻击线如一涌动地巨浪，凶狠地拍击在了意大利人的防线上。

第六师的阵地上轻重机枪、冲锋枪、半自动步枪正在倾泻一排排密集的弹雨，蝗虫般飞舞的子弹在人民军的冲击队形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这浪头前进得太坚定，稍一翻卷，这些缺口就已经被补上。前面倒下后边的马上补上，一梯队垮了二梯队上，二梯队垮了三梯队上。很快，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梅洛蒂可以看到人民军军人的面容，那是一种冷酷而坚毅地表情。

这时，105的迫击炮弹悠长的尾音在空中响起，然后成排的在人民军队列当中炸开，弹片乱飞，砂石腾空，大片的火光烟尘腾空而起。整个战线的大地猛烈抖动，仿佛是一场剧烈的地震。

这是团属重迫击炮连12门105迫击炮的杰作，看来他们是来晚了，不过迟到的总比没来好。在前线指挥部里，意大利军官们看见随着火光一闪，人体碎片飞上了天空。终于，人民军严整的冲击队形发生混乱。

105榴弹炮差不多，但是射速更高，成群的105迫击炮弹的爆炸力是极其的惊人！前面的人民军被烟尘笼罩，后面人民军被炸得纷纷趴下，这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看到人民军猬集在一处，，队伍有些架不住的样子，前沿的枪声叫得更欢了。

到了最后的时刻，人民军的冲击波只剩下最后几个人时，他们把战友的尸体垒成活动工事，死死地钉那儿，硬是不退，直到意大利的火力将他们撂倒。

这已经不是第六师的意大利士兵第一次见识到人民军的狠劲了，但是面对这样的冲击依然让所有的人后背发冷。

枪炮响了一夜，等光明再一次征服天空时，意大利阵地前的人民军的尸体垒起了一道矮墙。这一次，意大利人没有了战胜者的喜悦，那一夜人民军的决死冲击让所有的亲历者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