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师被调去看星星之后,就在盛姣姣面前出现的少了。
虽然时不时的,还是会托宫女送入后宫一些民间逗小孩儿的玩意儿,提醒盛姣姣别忘了有他这么一号浑水摸鱼的人存在......
再后来,册封皇后时,太子侧妃党、太子妃党争得头破血流,钦天监铁口直断,盛姣姣是大泽皇后的不二人选!
殷泽内心愉悦,面上不透分毫神色,朝臣跟风,言官分析利弊,认为盛姣姣母族全亡,无外戚干政的风险,力推盛姣姣为皇后。
再然后,殷泽想要夺了谭戟兵权,要拿后党杀一儆百,曾经的侧妃党,后来的贵妃党推波助澜,盛国师就被拎了出来,当成那只鸡,杀了给猴子们看。
原本盛姣姣都已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上辈子,当了十年的皇后,殷泽杀了她太多的人,太多人比盛国师重要了。
但这辈子的今天,盛姣姣身体力行的想要给大舅捏个治疗肺病的药丸,才发现煎药汤容易,要将药材熬成药丸,真没那么容易。
首先,火候的控制,就必须拿捏到位,盛一分不行,弱一分又不行。
她突然就明白了,前世那些被捏成了一粒一粒的小小药丸,得花费盛国师多少心血与精力。
这让盛姣姣感觉自己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反而越来越看不明白盛国师这个人了。
灶房外,齐大姑娘一脚踏进门,她拿过盛姣姣手中,已经被烧焦了的蒲扇,道:
“做不了药丸,就直接熬药汤,反正你大舅已经病了这么几年,以前也不是没吃过汤水,你再这么熬下去,他的病没好,倒把你给熬病了,赶紧去睡,还有没有药材,以后我来煎,你别弄了。”
说着,她就将盛姣姣熬了几个时辰,都还没熬好的药罐子从小灶上拿了下来,打开泥塑的药罐盖子一看,里头还有半碗药汤。
于是齐大姑娘找来一只碗,将药汤倒入碗里,这碗药便成了。
也不等盛姣姣说什么,齐大姑娘就赶了盛姣姣去睡。
到了第二日,盛姣姣熬了半个夜,还在床上躺着时,家里人起床,齐大姑娘就特意同齐大舅说了盛姣姣熬夜给他煎药的事儿。
把齐大舅给感动的眼泪都差点儿冒出来了。
他二话没说,不管那碗药有效没效,直接端起来就喝了。
然后,没然后了。
齐大舅如同以往一样,拼命的疯咳了一阵,吐了几口黑痰,又上了两趟茅厕之后,脚步轻快,面色红润的出门,去了民兵队执勤。
而早在齐家人起床前,齐桡就已经带着他的破山剑和锄头,去屋后的土坳练剑,及采摘药材与小菜了。
他如今似被打不怕一般,原先还顾念着齐三娘子的铁砂掌,但现在的齐桡,连铁砂掌都不怕,一大早的,都不用盛姣姣交代,大无畏的就这样出了门。
虽然同东营的权棚说了,要给军营里卖药材,可是总不能回到齐家的第二日,就让“伤虽大好却还需静养”的齐桡,去军营送药材吧。
郡北如今战事稍停,连谭戟都从郡北回了东营,所以盛姣姣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心急。
因此,她只让齐桡将药材与小菜都采摘下来,放在土坳里,顺便将那些鲜嫩欲滴小菜放蔫一点,药材上的泥巴放干一些......
吃过早饭后,齐家做绣活的娘子们都到了。
这些娘子今日没来几个,因为天气不好,风沙太大了。
齐三娘子劝说着齐老太太与齐大姑娘,还有那几位娘子,说院子要空出来给儿郎与姑娘们开蒙用。
于是做绣活的全都挤到了齐老太太的房里。
没过一会儿,村子里的孩子们,手拉着手,三三两两的来了齐家院子,准备考试。
他们叽叽喳喳的,自己带了筵席,盘腿坐在齐家的院子里,等着盛姣姣过来,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忐忑,生怕自己考得不好,拿不到齐大姑奶奶的赏。
“姣姣儿,你快些,孩子们都在外头等着了。”
齐大姑娘性子急,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天要给孩子们赏笔的事儿,见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坐好了,盛姣姣却还在屋子里,慢条斯理的捯饬着自己。
她便忍不住从齐老太太的房中冲了出来,去催促盛姣姣了。
盛姣姣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灶屋前面,手里像模像样的拿了把戒尺。
齐大姑娘紧张的坐在了灶屋前的门槛儿上,膝上放着个绣绷,三十支土陶笔,放在她平日里做绣活儿的篮子里。
瞧见盛姣姣开始念第一个孩子的名儿,齐二娘子也紧张的频频往院子里看去,最后,干脆也搬了张凳子,坐在齐大姑娘的身后,看着那些小儿郎与小姑娘们考试。
盛姣姣教的字不难,但她不仅考这个字,考孩子们会不会认,会不会写,还要看孩子们写的笔顺对不对。
很快,第一个孩子考完了,盛姣姣点了点头,抬手摸了一下这孩子的头,柔声道:
“去吧,领赏。”
那孩子便欢天喜地的,跑到了齐大姑娘的面前。
齐大姑娘回头,看着齐二娘子,两人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又赶紧的回头来,给了这小儿郎一支笔。
待小儿郎拿着奖赏,高高兴兴的下去了,齐大姑娘才是松了口气,对身后的齐二娘子说道:
“我真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瞧有孩子考过了,竟比我自己的闺女考过了还要高兴似的。”
齐二娘子点点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