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齐漳回来,就给了盛姣姣一小把银稞子,是让盛姣姣把这些银钱存起来己用的。
但是盛姣姣并不打算再去集上的私塾了,上辈子在深宫中读了一辈子书的盛姣姣,如果没有遇上特别珍稀的书籍孤本,她也不打算在买书上花太多钱。
因此,那一小把银稞子,加上盛姣姣和齐桡卖菜的钱,已经能凑出齐阿大一个疗程的药钱了。
甚至连齐桡买剑的剑也是足够的。
奈何现在出不去。
盛姣姣抿了抿唇,看向齐桡着急的小脸,说道:
“这条路子走不通,咱们得换条路走。”
说完,盛姣姣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笔墨纸砚来,给谭戟写了封信。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要谭戟想办法,给她开一张齐桡的出入证。
然后稍微解释了一下,齐桡要去集上做什么,除了给大舅抓药之外,齐桡还需要去卖一些野菜贴补家用。
把信写完了,盛姣姣拿着信纸吹了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村口位置,等着东营巡逻的兵路过村子。
她已经打听好了,郑岭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带着东营的兵,从村口路过。
因为兵力有限,正式军人是不进村的,守护村子的重任,就在民兵队身上。
黄土村今日守村口的民兵队认识盛姣姣,看盛姣姣在这里等人,就简单的问了几句,还贴心的给盛姣姣搬了个凳子坐。
见东营巡逻的兵还没来,有人便是开玩笑那般,半真半假的说道:
“姣娘,听说齐四郎天天在家读书写字,你啥时候也教教我们家那个小子呗。”
治寿郡的读书人少,别的地方不说,只说黄土村。
整个村子里,所有认识字的人,都在齐家了。
而齐漳、齐桡、齐二郎的开蒙,都是来自于盛姣姣。
盛姣姣端庄的坐在小凳子上,闻言,回头笑道:
“可以呀,我们村儿有多少想启蒙的孩子,都可以统计一番,到我家来开蒙。”
早先齐漳就同盛姣姣说过,他往后若是当了大将军,就给盛姣姣开一座私塾。
当时盛姣姣就有了一丝意动,她觉得不用等上齐漳当大将军,如果有孩子想开蒙,她现在就可以在家中,替村子里的孩子开蒙了。
反正她也出不去村子,殷泽一家没有离开治寿郡之前,她也不准备出村子。
本来说这个事儿的民兵队男人,也就是开玩笑一般的随口一说,哪里知道盛姣姣真的同意了。
旁边几个守着村口的民兵队男人,也有了些意动。
有人便是迟疑的问道:
“姣娘,去你那儿开蒙,收的费用贵吗?”
集上的私塾,那可不是人人都上得起的,在治寿郡人的心目中,只觉得读书根本没什么用,就算大字不识一个,他们也一样可以保家卫国,上阵杀敌。
但是如果价格便宜,开个蒙也不错,至少认识了几个字,今后写封家书就不用求人了。
“不用钱,一个村子的人,不必客气的。”
盛姣姣应的很大方,等她正式开私塾之后再收钱,现在不过是替村子里的几个孩子开蒙而已,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收钱。
那几个民兵队的男人,当即一脸大喜的样子,对待盛姣姣的态度,都和善了好几成。
有人眼尖,指着打马过来的东营巡逻队,十分殷勤道:
“快,姣娘,东营的人来了。”
盛姣姣立即起身来,提着裙子就跑到了土路上。
领队巡逻的是郑岭。
上辈子谭戟的副将。
“吁,姣娘?”
郑岭的年龄与谭小剑相仿,算得上是谭小剑那一拨儿长大的儿郎,这次趁着征兵,谭小剑、郑岭等全都参军了。
只是谭小剑没有分到谭戟的军营里,反倒是郑岭分了过去。
他一见盛姣姣跑到了土路上,便着急的勒马问道:
“出什么事了?”
盛姣姣将手里写给谭戟的信拿出来,让郑岭带给谭戟。
那一队巡逻的士兵里,便发出了低低的一道起哄声。
仿佛唯恐天下不乱那般。
郑岭回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下马来,看了一眼手中折叠好的信,再看向盛姣姣,笑着打趣儿道:
“姣娘,有什么话,不能传口信说?还要这等正式的写信?”
这样的章程,也别怪巡逻队里的军爷们发出哄声了,治寿郡民风彪悍,姑娘向儿郎求爱的事屡有发生。
若是姑娘求爱,就会托人送一样信物给情郎,情郎若是愿意,会托人回信物给姑娘。
盛姣姣托给郑岭的,虽然不是什么信物,而是一封信,但符合盛姣姣的气质。
加上谭戟对盛姣姣的态度,实际上一直都挺耐人寻味的。
他并不喜欢谈论盛姣姣,甚至听到旁人开始议论盛姣姣如何如何娇气时,谭戟都会直接走开。
时间长了,认识谭戟的人都猜测,他大约是不爱听别人非议盛姣姣的。
而且郑岭知道,上回盛姣姣还通过阿兄齐漳给谭戟送书了。
不过那次谭戟并没有回信物给盛姣姣。
所以这次盛姣姣开始写信了吗?
望着郑岭那笑得异常灿烂的模样,盛姣姣瞪眼,察觉出了气氛的暧昧。
她急忙伸手,要把信拿回来,
“你不帮忙传信就算了。”
郑岭却是身手敏捷的往后一退,告饶道:
“姣娘莫恼,我如何不帮忙?我定会将信送到的。”
说完,跳上马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