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座营是新扩建的,谭戟那边有征兵任务,齐漳这边同样也有,不过齐漳没走黄土村、黄石村与黄果村这边,他去了跳马湖的另外一边。
消息还只在民兵队里互相传递着,当天晚上,齐桡不知道听哪个民兵队的队长讲起这事儿,立即策马赶了回来。
他回来看一眼盛姣姣没事,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又赶去了东营去寻谭戟。
最后不知道谭戟和齐漳到底把刘清、曲长怎么样了,反正这几个人,的确是再也没有在众人的面前出现过了。
原先盛姣姣每天都会派齐桡出去卖菜,顺便打听关于集上废太子的动向。
但现在齐桡被齐三娘子用火钳打伤了,卖菜的事儿,就不得不这样搁置了下来。
所幸的是,如今时局动荡,废太子府丢了几个奴才,根本就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毕竟废太子身边经常死人,不是他弄死别人,就是别人想要弄死他,最后都是他身边的人遭了殃。
而跳马湖一带,只听说出了个奸细,领着三个属国男人想要欺负这一带有名的美人儿盛姣姣,结果未遂,被民兵队给抓住了。
这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各种对于民兵队的各种神勇评价都冒了出来,没有人把这件事同废太子联系起来。
与此相反的是,跳马湖一带的所有村子里的民兵队,规制都被抓紧了。
原先大家的行动极为松散,有时候放了一两个陌生人进村,民兵队都没有发现。
但谭戟直接给所有民兵队制定了规则,所有村子的男人们,都分成了小组,十二个时辰内,无死角的开始在自家村子里巡逻。
还有十来支小队,会背着信号筒,每天的每个时辰,都会从个个村子口路过,但凡哪个村子出了事儿,就放信号筒,跳马湖的东西二营会立即赶过来支援。
另外,每个进村的人,都要登记,如果有人要带陌生人进村,还要给民兵队看户籍文书。
如违反规定,放入一个陌生人进村儿,民兵队的人是要被打军棍的。
治寿郡的人,每天出门背水是日常。
但自封村之后,改成了民兵队送水上门。
因为每家每户里,几乎都会有个男人在民兵队,村子的民兵队养了马,也有皮囊。
民兵队里的人在每日巡逻路过水泊时,将水灌满了,用马驮回去。
皮囊很大,一匹马有两个皮囊,一个皮囊足够装满一个水缸了。
每个村子的民兵队,每天都会分好几波巡过水泊,一天十二个时辰,足够将每一户人家的水都送到门口。
气氛的收紧,带来的是村民们的安心,村子里的男人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组织,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了民兵队。
便是有休假在家的,也是整天拿着棍棒在家里练习着如何擒敌。
而环境的收紧,也代表着盛姣姣和齐桡再无出村儿的机会。
齐家。
盛姣姣追在齐阿大的身后,
“大舅,大舅,您就给四佬办一张出行证嘛,大舅!”
如果有要每天出村儿去集上做小买卖的人,都需要去民兵队办一张长期有效的出入证。
否则每次出入村子,都会被仔细盘问一番。
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齐桡出村子的办法了。
“咳咳咳。”
齐大舅低声咳着,一路往后院去,
“都给你说了不行,你别想着让四佬溜到集上去顽,看看这几天啊,集上到处都是兵,郡北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家每个人都有事,四佬必须留在家里看家。”
顿了顿,齐大舅喝了口水,喉头凉滋滋的,又说道:
“还有,看着你!”
自谭戟与齐漳负责统管跳马湖的所有村子民兵队之后,整个跳马湖被看的宛若个铁桶一般。
前些时日,盛姣姣还能把齐桡派出去卖菜,齐桡被打开始,就出不去了。
其实盛姣姣前几日就凑够了一个疗程的钱,准备按照齐漳给的低配版的药方子,给齐大舅抓肺咳药,结果硬生生的耽误到了今天。
“看着我做甚?大舅......”
盛姣姣有些着急,前些天家里没什么人,她每天都可以去土坳里给小菜浇水。
然后等齐桡回来,帮齐桡打掩护,让他去土坳里割菜,再送到集上去卖。
这样遮遮掩掩,宛若做贼一般的赚着钱,其实都还好。
不好的是,自采红使上门,齐桡却是不在家,结果被齐老太太发现齐桡以“去集上卖小菜”为由,将阿姐一人撂在了家里。
于是这事儿被齐家人警觉,于是去问了民兵队,发现齐桡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推着盖了黑布的板车,溜到集上去。
齐三娘子气的把正在养伤的齐桡抓了起来,又打了一顿,逼问齐桡到底去集上干什么了。
齐桡这个憨憨自然不会出卖阿姐,又不会撒谎,于是说话前言不对后语,漏洞百出,最后只能让齐家每个人都以为齐桡是溜到集上去顽了。
委屈坏了小子!
但他还是一个字不肯吐露土坳里的那片小菜地。
只见齐大舅回过身来,嗓子颇洪亮道:
“还好我们及时发现的早,齐四佬顽劣,每天拖着个板车当遮掩,跑到集上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你是阿姐,要好好的教导家中细佬,再不能放任他胡作非为,否则四佬顽劣成了性,以后打都打不回来了,姣姣儿,你听话,别帮着四佬溜出去顽。”
他坚定的认为齐桡每日拖着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