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沈昭昭直起身体,正要回去的时候,走廊西边尽头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肥硕的女人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懒散打了个呵欠。
走廊西边是下人的房间,最西边住着宋妈跟琴姨。
听那哈欠的声音,出来的人应该是宋妈。
沈昭昭的身体一下子紧紧的绷了起来,她祈祷宋妈眼神不济,亦或是走廊实在太黑,看不到自己。
宋妈一路打着困倦的呵欠,慢慢往楼梯处走。
她都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眼看就要下楼的时候,她突然下意识的抬眼朝走廊东边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团黑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温玉婉的房门外面。
宋妈揉了揉眼睛,确定那是一团人影之后,她拔高了声音大喊:“有小偷,抓小偷啊!”
她当即就去按走廊上灯的开关,可是按了数次,那灯都没有亮起。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观赏用的蒙古短刀,宋妈人胆子大,从墙上一把扯下那把短刀,便朝温玉婉的房间外走去。
“敢来顾家偷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
宋妈尖锐的声音,无疑是给房间里的温玉婉还有欧若宇提了醒,房间里欢爱的动静很快停歇下来。
沈昭昭看着宋妈的身影避无可避,四周都是走廊,她如果直面宋妈,恐怕被会被她指直接抓住,到时候局面可就没法儿收拾了。
宋妈身体虽然臃肿,但行动却十分迅速,沈昭昭还没有反应的机会,她却转眼就走到了面前。
宋妈举起手里的短刀,朝沈昭昭用力的扎了过来,沈昭昭都已经缩到走廊的角落里了,实在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刀朝自己落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响起,沈昭昭愕然睁开眼睛,她方才明明听到了有刀尖划破皮肉的撕裂声。
黏.腻湿滑的液体汩汩滴落到了沈昭昭的手背上,还未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身旁一双有力的大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猛将她扯向了身后的窗户。
二层楼三四米甚至更高的高度,沈昭昭与那人双双坠落下来。
好在楼下是柔软的草坪,沈昭昭却是后背率先落地。
她疼的咬紧了嘴唇,却有一双大手反应比她还快,生怕她发出声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股极淡且熟悉的薄荷味,轻飘飘的钻进了沈昭昭的鼻腔当中。
她身体陡然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的那人。
那人将她拉了起来,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现在不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跟我走。”
男人牵起沈昭昭的手,快步走到后花园处。
二楼走廊里的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温玉婉身着真丝睡袍,推开房间的门,便见宋妈站在门口,浑身是血,手里还握着那把蒙古短刀。
温玉婉黛色的柳叶眉一下子拧了起来,厉声质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宋妈惊魂未定的指着窗户,后知后觉的害怕:“刚才……有贼从窗户口跳下去了。”
温玉婉闻言立即跑到窗台边看,可是楼下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她扭头瞪着宋妈:“说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妈手上力道陡然一松,手里的蒙古短刀“卡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刚才我起夜下楼倒水……看到一个黑影蹲在夫人您的房间门口,我就以为进来贼了,然后拿起走廊上挂着的那把刀冲跟跟前,刺了那人一刀。”
温玉婉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蹲在她门口……贼?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卧室,慢慢收紧了十指。
只怕那人,什么都听见了。
温玉婉再度走到窗口,俯瞰望了下去。
走廊里的灯映亮了楼下的草坪,只见草坪上赫然一滩刺目的血迹。
温玉婉眯了眯眸子,“人肯定跑不远,说不定还就藏在顾家宅子里。”
她扭头没好气的朝宋妈道:“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派人去搜啊!”
宋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去。”
宋妈赶紧下楼,温玉婉转身进了卧室。
门口的欧若宇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温玉婉伸手轻轻推了一把他裸露的胸肌,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欧若宇笑吟吟的模样与平日里所表现出的正派截然不同。
“谁要跟你一起死。”温玉婉瞪了他一眼,“真晦气,什么死不死的,我还要看着言川继承整个顾家。”
“放心,我才舍不得让你死的。”欧若宇勾住温玉婉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之上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个吻:“偷听的人,肯定不是小偷。顾家门禁森严,没人敢偷,那人一定是顾家的人。”
他的唇畔露出一弯阴冷的弧度:“她受了伤,跑不远,也好找,只要找到了……”
欧若宇将手作刀状,放在脖颈上,做了个“切”的手势。
温玉婉与他交换了个眼神,勾唇笑笑。
在顾家,她想要一个人消失,易如反掌。
宋妈让人顺着血迹四下里寻找,可是血迹在后花园的位置就消失不见了,最后出现的血迹,便是围栏处的一处破损位置。
宋妈狐疑的望了一眼宅子外面:“难道人跑出去了?”
温玉婉穿好了衣服,下了楼。
站在玻璃门门口的位置,温玉婉优雅的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微微拔高了声音问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