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梵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半晌憋出一句话来，“为什么我道歉？”
说着摸了摸鼻子，还有点痛呢。
好脾气的罗有恒都被他这句话弄得冒火，更别说卿竹，要不是前者抱腰拦着，早就冲上去揍了。
“你说了那种话，把人弄哭了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要道歉？”
堂堂碧节先生，罕见地试了风度，气得面红脖子粗。
司空梵愣住，“哭，了？”
心脏上传来清晰的钝痛，想象不出她哭的样子，门打开来，屋里的少女正在为兴奋的妇人整理衣裳，垂眸间发丝落在眼前，说不出的柔美。
哭了……
可那天她明明还笑着洗刷他来着。
司空梵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喂，发什么呆？！”
卿竹在门开了之后就冷静下来，拿扇子打他一下，谁知被司空梵一个冷眼扫过来。
“还不都是因为你！”
忽如其来的锅，又大又圆，卿竹表示自己冤枉得很，“你们俩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脸问，司空梵哼了一声，“凭什么你帮个小忙都能让她大费周章，我帮她那么多回，她就给我煮了碗馄饨。”
卿竹：“……”
罗有恒：“……”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站在司空梵身侧，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看着屋里的少女叹了口气。
“你也别道什么歉了。”
“没错，我发现梵你才是最可悲的。”
两人都丢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进了屋。
司空梵不明所以，跟着走了进去。
“你们看你们看，这个衣服！太~美了！”
柳飞云激动得语无伦次，恨不能现在就把衣服穿出去给所有人看。
按照她的要求，衣服是鲜艳的薄荷蓝配上紫红色，端庄大气又不失华丽，令她整个人神采飞扬。
随后猛地抱住乔婉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婉诗，你就别走了，就留在我府上吧！当我的乖女儿！”
乔婉诗无语。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把她从美妇人怀里扯了出去。
柳飞云顿时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司空梵一边朝前者丢冷眼，一边扯了袖子给乔婉诗擦被亲过的地方，咬牙切齿，“简直，简直伤风败俗！”
柳飞云到底是怕了司空梵，不敢跟他呛声，撇嘴咕哝道：“都是女孩子，亲一下又怎么样嘛？”
看着委屈极了，幸亏是卿父不在，不然得跟司空梵打起来。
乔婉诗的脸被他擦得有点痛，连忙把他推开，“别擦了，皮都给你擦掉了。”
罗有恒瞧她右边脸诡异的泛红，微微笑道：“这脸都跟被谁打了一拳似的。”
“司空梵，你这是蓄意报复，不就是把你按桌子上了嘛！”
乔婉诗瞪他一眼，主动提及那天的事情。
司空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不生气了？”
“我是喜欢生闷气的人？还是你觉得我上次打得不够狠？”乔婉诗翻了个白眼，把他们三人推到一边，“别挡着我，我要给伯母整理衣服，看看哪里还需要改改。”
三人连忙走到一边，司空梵摆着一如既往的冷脸，只是抱着手臂的时候，手指微微点着。目光紧紧锁住那边围着卿夫人忙活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外两人瞧着他，一个撇嘴，一个抬眉，对某人抱以无限的同情。
可以肯定的是，乔婉诗确实不再生气，只是么，那天哭了是事实，现在她心里怎么想却不得而知。
小小的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云烟，随着柳飞云的生辰临近，卿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
早在两天前，卿家的宗亲就纷纷拖家带口回来，献礼，帮着招待客人。
偌大的卿府很快就热闹起来。
因着自己是客，乔婉诗并没有到处走，而是静静地待在初雪院。
这天，她正在构思秋冬季的新衣款式图稿，门外忽然传来声声娇笑。
“舅母，琳儿来看你了。”
乔婉诗本来没想搭理，但是柳飞云不常在初雪院，那少女没见到人，便命侍女来找人问问，不出所料的敲中了她的门。
应该说直接推开了。
那侍女见着她被吓了一跳，后退的时候在门槛上绊倒了，摔得很是狼狈，羞恼之下，她将一切都归咎于吓到她的乔婉诗。
爬起来就骂道：“你这婢子好不知规矩，表小姐来了也不出来迎接，竟然敢躲在这里偷懒！”
乔婉诗虽然小有存款，但在穿着上不太费心，可以说，卿府上的一等丫鬟的衣衫都比她的更上乘。
也难怪会让人认错。
“我不是丫鬟。”
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平静的眸子，手上提着笔明显在写着什么，那侍女反应过来，“就算不是丫鬟，知道我们家小姐来了也不迎接，住在人家这里好不知礼！”
乔婉诗握着笔的手紧了两分，好好的灵感被这人忽然闯进来打断不说，顾及到别人府上已经尽量忍耐，结果对方仍咄咄逼人，真以为她没脾气吗？
“你们小姐算什么东西，需要我迎接吗？”
侍女和门口的少女等人倏地瞪大眼睛，不等她们犯难，乔婉诗猛地起身，抓住那侍女的衣衫，一把将她揪着推了出去。
“滚！”
屁的礼节忍让！
那侍女倒在自家主子脚边，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
“好个刁女，小姐她怎么能这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