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终于停了，也算是中场休息了，间里蹦跶的顾颜，揉了揉眉心。
都十二点半了。
这丫头，不睡觉？
真打算不睡觉？
“顾颜，几点了？”刚被抢了麦的顾颜还没来得及看清人是谁，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哥……这才十二点半，挺早的！”顾颜看了看手机，是挺早的，对她而言，不过，她哥的意思，大概，是想说，挺晚了吧？
“明天你不上课？”
“……明天周日。”
“周四的测试成绩出来了，你猜你多少分。”
“……明天周日！”
“你几年级？”
“明天周日！”
“你几岁？”
“周日啊！哥，你二十三，不是五十三啊！能不能不要这样……”顾颜头秃了，看看孙哥哥，人家有女朋友才走得早，她哥母胎solo这么多年，回去那么早干嘛？
方便明天监督她学习？
那顾颜建议他去相亲，谢谢。
给她找个嫂子，然后放养她吧！
保证不打扰二人世界！
真的！
“你确定你不走？”
顾恒看了眼手表，转身去拿外套，突然开始觉得题目太简单了，这个无厘头的“长见识”，他想反悔。
“哥……这么多小姐姐，你就没一个有想法的？”
“顾颜，你是不是皮痒了？”顾恒拎着外套，转身瞥了眼顾颜，“小孩子就乖乖听话，操什么心呢？带上你的东西，五分钟，我在楼梯口等你，晚一秒，加一篇作文，晚一分钟，加一份卷子。”
顾颜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哥哥？！
“顾妹妹，乖乖回去睡觉，别惹顾哥生气。”吊儿郎当的男生，离了好几步的距离，加上还在播的ktv金曲，其实没怎么听见到底说了什么，却不难猜，顾哥哪个局上，什么时候留到了十二点之后了？
年纪轻轻的老干部，啧。
啊，有的，三哥老婆过生日的时候。
“别听他的，顾哥又不会打你，妹妹别理他，过来坐！”
“还有两分钟，你走不走？”郑言看了眼后面开口的那个男生，提醒顾颜。
“妹妹别怕，要是……”
话音未落，郑言手上的杯子劈头盖脸飞了过去，要不是那个男生伸手去拿杯子，郑言丢的那个杯子，砸的就是他的脸。
杯子落地，清脆的声响，犹如闷雷炸开。
“二……二哥……”
“下次如果是这样的局，没必要叫我，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会不会砸场子。”
郑言淡淡坐在那边，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顾恒在等你，再不走，就不是两套卷子了，小孩。”
顾颜后知后觉，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十五岁的小姑娘，被罚了，你替人家做卷子？”郑言慢悠悠过去，捡了杯子，“你会吗？”
“……”
“别人的妹妹，你费什么话呢？”郑言抽了张纸巾，慢吞吞擦着杯子。
“二哥，我就是一时喝多了……”那个男生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却也听过他们几个，三哥是什么样的脾气，心甘情愿叫哥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而且，他听说了，这个郑言，是三个人里最损的，看起来的与世无争，都是假象！
而那个顾哥，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喝多了，酒品不行，能不能不喝？”
“能！能！能！”
男生头点的格外快，这里他谁都不熟，带他来的人，早就没影了，他就是疯了，也得想想三哥的脾气。
郑言看了眼，放下杯子，直直过去。
“二哥……”那男生怂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咽了咽唾沫，瞪圆了眼睛。
郑言却只是捞起刚才顾颜放包的地方遗漏的口红，径直出了门。
“二哥，我们……”
“时候不早了，我困了。”郑言看了眼这时候追出来的男生，那是他们的一个学弟，下个周出国，算是临时攒了局。
“二哥……”
郑言头都没回，摆了摆手。
顾颜才多大，跟个小孩子开玩笑。
用那种口气。
郑言的确看不上。
楼下是中场休息，走廊还是挺安静的，热闹之后的繁华，好像格外容易多愁善感。
比如现在。
郑言看着手上的口红，感叹现在小孩子的早熟，顺便，感慨一下自己也不喜欢熬夜了。
却还没下楼，就已经看到了那边剑拔弩张的三个人。
“认识？什么叫认识？这人你带不走。”顾恒抓着一个男人的手，把吧台上的女人挡了个完全，而顾颜正抱着外套往那女人身上披。
“我再说一遍，不是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眼睛都挡了一半，有些不太耐烦。
“……再不走，我要报警了。”顾恒看了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男人，女朋友？
穆云清要是有男朋友，他都在【云天】待十来天了，怎么都没听过一次？
而且，还有不少传言，说他是……
小情人。
哪儿来的男朋友？
“见义勇为也得分情况，小孩，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女朋友，姓穆，住紫云公寓，吵架了，她心情不好，出来喝酒，需要报身份证号码么？”男人打量着顾恒，认出来了人，“顾司机，老板的私事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顾恒默了默，看了眼已经睡过去了的穆云清，知道的还不少，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