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说你娘的病得回去找找方子,下午的时候就回去了。”张家老四回了话,表情纠结地看向张小燕。
看来娘肯定是忘记了什么?
张小燕心里大概有了数,不想让娘担心,她也没说什么。想起王伯也得回去了,刚才怎么都不肯收车钱,便是跑到砧板前割了块肉拎着跑出了门口。
门外,王伯正在给马喂草,这是胖丫爹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就怕王伯的马给饿着了。
“王爷爷,这些您拿回去给王奶奶。”张小燕说着就把那块猪肉放到了马车上。
“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那么多人都不够吃的。”王伯说着要把猪肉给拿回去,去张小燕放出了狠话:“您若是不拿,那我就让师傅以后不雇您的马车了。”
“这,小燕,哎……”王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脾气还真大。不过,梁大夫可稀罕着宝贝徒弟,若真是让梁大夫不雇自己的马车,那他该如何报恩?
“时间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明儿我把鱼弄好了,再给您送过去,顺便去看看你家的那位哥哥。”张小燕想着虽说王伯是爷爷辈了,但是家里的儿子却还未婚娶,而且年纪也不算大,觉得还是叫哥哥比较亲切。
“那就谢谢你了。”王伯点了点头,能给儿子换些胃口,说不定饭量能大些。
张小燕看着王伯的马车消失在悠长的小道,回了屋子把院子门给关上了。
不远处,一双眼睛看着刚才发生一切,立马跑回了张家,满屋子地叫着娘,最后跑进了厨房。
厨房里,劳累一天的唐桂花正在折腾一家人晚上的饭菜,酸疼的腰就快要直不起来,看到大儿子跑了进来,以为是他饿了,便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聪儿饿了吧,娘很快就好了。”
“娘,告诉你一件事,奶奶上了三叔和四叔的当了。”张聪激动地跺着脚。
“什么意思,你把话给说明白了。”唐桂花停下手中的动作。
于是,张聪把刚才看到小燕给王伯一大块肉的事情说了一遍。
哐啷!
唐桂花听完也激动了,想着自己在这做牛做马,老三老四两家在胖丫那吃香的喝辣的,情绪一下高涨,手中的盆子一扔,气呼呼地拉着张聪去了前院。
薛氏正饿得慌,看到唐桂花手上没端饭菜过来,气呼呼地先骂出了声:“不去做饭,跑来这里做什么?”
“爹,娘,你们可是上了老三和老四的当了,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秦里正,故意让分家的,人家正在胖丫家过好日子呢!”唐桂花气急败坏地说着,添油加醋地把张聪说过的话在两老面前说了一遍。
薛氏听完可就爆了,本来就觉得一两银子少,现在一听老三老四合着秦里正欺骗他们,整个人跳了起来,打算去胖丫找老三老四问了个明白。
“站住!”张家老头知道唐桂花就是个不省油的灯,她的话信一半就行,哪能听风就是雨。
“当初我说怎么来着,一两银子少了,你还答应下来。看吧,人家把银子都扔到胖丫家去了,我们在这吃野菜,他们可是吃肉,还把肉送给别人。”薛氏一听边唠叨,边抹眼泪,看上去像是有多委屈的样。
唐桂花心里不爽,看到薛氏后悔的样子,心里又痛快了起来,就等着薛氏去胖丫家找茬,说不定还能弄些肉回来吃。
张家老头冷冷一哼,也不淡定地爆发起来:“你说他们合着秦里正算计我们,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
“他们手上还有银子买肉送人不是证据吗?”唐桂花怕火烧不起来,在旁又添了一把柴。
“对啊,我们都吃不起肉,他们还能有肉送人,这就是证据。”薛氏也傻傻地跟着唐桂花吆喝。
呸!
张家老头吐了口唾沫,鄙视地看着两人:“那肉就不能是人家梁大夫买的,王伯一直都给梁大夫赶车,张小燕是梁大夫的徒弟,她帮师傅答谢王伯有什么问题?这都能当证据,你就不怕到时候梁大夫出面作证,到时候说我们诬陷,你能怎么样?”
张秋月在旁听着觉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王伯给梁大夫赶车这是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的事,而且,老三和老四媳妇都病着,王伯可能也在隔壁住了一个晚上。
薛氏却依旧是不服这口气,站起来嚷嚷着:“即便是这样,我这做娘的过去要些肉回来也总行吧。”
“你……你啊……我说你什么好,才分的家你就忘了?”张家老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分家就不能孝顺我这个娘了?”薛氏不屈不挠地顶了一句。
“人家肯每年给一两银子就不错了,你还异想天开呢!你别忘了,老三家媳妇被打破了头,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老四媳妇好不容易怀上,说不定就是个大胖小子,也被你打没了,你就不怕把他们惹毛了,再去县衙告你一状?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别忘了,老六老八就要考童生了,若是再因为你受到影响,到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张家老头振振有词地说着。
他知道老六老七是薛氏的弱点,又把两孩子给搬了出来。其实,他心里带着几分内疚,两个孩子离开张家,什么也没让人带走,一寸土地也没有,也庆幸张小燕拜了梁大夫为师,算是有条后路。可,两个儿媳妇都病着,现在都还挤在胖丫家,胖丫家本来就穷,日子也不好过。
薛氏不死心,张秋月一听会影响到两个弟弟,马上站了出来指责唐桂花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