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源问我。“你至于吗谷凝黛?因为一个男的变成这样?你还是你吗?”
这家伙太了解我,一击即中,总是可以准确无误的戳中我的要害。
但我死活不承认:“你脑子被gang门挤了吧,我不是我。难道我是你?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那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出去散心!?我要说不准你出去呢!”
“昆源,你感觉我是听话的女人吗?”
他突然愣了,然后回过神摇摇头回答我:“你不是!”
“那你跟我浪费口舌有意思吗?”
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目光迥异地注视着我。“谷凝黛,我知道你嘴硬,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父母,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你骗得了别人,可是你骗不了我!这个世界上,比胡小东帅的多的是,比他家世显赫的多的是,就凭你谷凝黛找个比他好十倍百倍的男人根本不是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当初龚小毅也是,现在胡小东还是!”
我在昆源面前就是透明的,就连流动的血液看在他的眼里都是透明的。
我的力气全数耗,就连自己伪装的辩解都无处躲藏。
“昆源,你真切切的爱过一个人吗?你即使再怎么了解我,但是你没有参与进我的感情世界吧,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在难过吗?”
昆源淡定的注视着我。“我真真切切的爱过!而且爱了很多年。我甚至还带着年少的委屈像个特务似的潜伏在她身边。”他的眼睛渐渐地红起来,他顿了顿问我。“你究竟懂不懂爱?这么多年,我即使再难过内心再不堪一击我从来都没有像你这样愁眉苦脸过。你爱的那个人若不爱你,你默默地离开或是换种身份默默地守护不也是一种慰藉吗?”
其实昆源在我心里始终都是一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我从来不敢想象这样深刻的理解会在他的口中脱出。
我差一点就要拍着大腿冲着他张口称赞:md,你说的太好了,再给老娘讲几句!
但我看到的那张脸有前所未有的认真,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认真起来。
好像,我从来没有懂过任何人。没有懂过我爸的不安,没有懂过我亲妈的遗言,就连成日与我一起厮混的女儿我都不懂,不懂她为什么总是会突然闹腾。
是我意识太浅薄,还是他的认识太深刻,我竟突然之间无言以对,平时我那滔滔不绝的反驳瞬间灰飞烟灭。
客厅里,小萱儿突然大叫小柯过去,属于我的静止时间瞬间回归正常,我突然如梦初醒想起点什么,便放下手中的衣物转脸问他。“你什么时候
开始那段刻骨铭心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他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着急着想逃跑的样子,言辞闪烁着回避我:“这,这,这很久了。我有义务把自己世界里的一花一草都向你描述清楚吗?”
“呵!呵!”。我生硬的呵了两声。他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我在心里想。
当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随着门闭上的闷响,我的心里竟会升起一阵忐忑。
因为我总感觉,我告别的不止是他,还有全世界。
昆源急切的打断我焦虑的张望,他的满腔里全是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永远不要走了。”
尽管我可怜巴巴的望向他,但得到的回复还是那张拧成麻花似的脸。
我傻乎乎的拖着行李,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安小柯一脸焦急地推着宝宝车东张西望,时不时的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热?”
坐在宝宝车里的小萱儿看起来一副焉呆的样子,宝宝车太小与她的胖嘟体型显得十分不协调。
昆源穿着人字拖一副邋遢的样子,脸上的胡渣并没有像他认为的那么性感。
飞驰而过的车子与炽热的地面摩擦出一股飘渺的热浪雾气。
我带着遮阳帽,面无表情的等待出租车的到来。
昆源一脸焦虑,抱怨了一会儿炎热的天气便虚弱的坐到我的行李箱上。
我斜眼看他,欲言又止。
他用余光瞪我一眼:“有屁就放。”
我浅笑着说。“谢谢你。”
他愣了几秒随后一脸认真却语气温柔的回我。“你这彪货。”
时间把我们逼迫的越加从容却从来没为我们多加逗留。
我感觉今年的热浪把我蒸发的加速衰老了,因为我在也不会象前几年那样对待一切满怀的希望,我变得从容不迫,懂得不再强求了。
我懂得放手了,不哭不闹,学会躲避学会离开了。
我妈曾经说过:“当你感觉对待一切没有野心的时候,你就真的该选择远离事态万千了!当你感觉到辜负了自己的野心时,那种无能无力是在间接的告诉你,服老吧。”我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腔热血,只是这种热血不是红色的.......
飞机轰隆隆的起飞迅速穿过云层,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这一个小时的飞行中,我做了一个很可笑的梦,我梦见胡小东突然出现在三亚的希尔顿,只是,他未曾看见我,但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种梦境还不同与我每日鄙视却又在津津有味看的狗血电影,最起码电影里主角都会有个。
我妈打电话问我。“你去哪里了?”
“妈,等我到酒店再跟您细说好吗?我现在刚出机场,还要抱着小萱儿然后再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机跟您通话,真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