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听到儿子说自己回来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急急忙忙出来迎接，看着三年没见的儿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直接跑过去一把抱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
“阿月，你可算是回来了。”宋钰眼角的泪低落在肃月的大衣上，很快消失不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成熟了，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肃月拍了拍母亲的背，低头看到她头上多了几根白发，眼角多了几根皱纹，心里酸楚不已，说：“妈，爷爷呢？”
“快，走，去看你爷爷。”宋钰送来儿子，一边抹泪一边往病房走，“你爷爷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高兴吗？如果爷爷身体还好，应该会拿拐杖狠狠地敲过来吧。
肃月走进病房，看到印象里精神抖擞的爷爷此刻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变得很瘦，眼窝凹陷的严重，眼睛半闭半睁。
“医生呢？”肃月问，“让他拿病历过来。”
肃善平的主治医生是全医院最好的一声，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眼镜走进来，把病历本交给肃月，说：“老先生糖尿病加心脏病，虽说都是……”
他正说着，就被肃月抬手打断了，肃月自己就是医生，他看完病历本，也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是老年人的老年病，应该不是什么特殊原因造成的。
肃月把病历本还给医生，说：“妈，奶奶呢？”
“你奶奶昨天在这里一整夜，刚让她去隔壁好好休息了。老两口感情深，她怎么也不愿离开。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及了。”宋钰说，“你要去看奶奶吗？”
“不了，让奶奶休息吧。”
酒店里，肃星睡了一觉被饿醒了，跑去敲肖如生的门，回国只顾着睡觉怎么行。
“肖如生，肖如生？”肃星边敲门边小声喊，喊不应就打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喂，开门。”
肖如生踢啦着拖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朦胧的来开门：“干嘛呀，睡觉呢。”
“别睡了，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肃星一脸兴奋。
“行了暮星，等我睡醒啊，听话。”肖如生说着打了个呵欠准备关门。
肃星抬手挡住，面色微怔：“你叫我什么？”
肖如生彻底清醒过来，也许是回国的原因，也许是她刚刚的话和语气与过去的暮星一模一样而且自己还没睡醒的原因，口误叫了声……暮星。
“叫你什么？肃星啊，不然呢。不是说吃好吃的吗？等着，我去换衣服。”肖如生直接心虚转身往里走。
肃星面上没计较，跟了进去，看了看房间，问：“我哥呢？”
肖如生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不会再说错话了，回答她：“出去办点事，不用管他，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想吃……火锅！”肃星眼巴巴地看着肖如生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里出来。
“行，走，吃火锅去。”肖如生拿上钱包和手机，在脖子上搭上一条跟肃月情侣款的深灰色围巾，两个人出发去吃火锅。
坐在出租车里，肖如生想起肃月说过的话，不同阶层的人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也很难遇见。
他们和叶了现在也属于不同阶层吧，想遇见应该也不容易。
肖如生带她来到一家不起眼但是生意火爆的火锅店，这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肃星已经不记得的地方。
“中午吃火锅人还这么多，可见味道有多火爆。”肖如生一脸自豪的样子向肃星介绍。
肃星看着周围窄小的巷子，这逼仄的门面，但是空气中又弥漫着浓香的火锅底料的味道，她吞了一口口水，一脸怀疑：“能好吃吗？”
“尝了你就知道了，来。”肖如生拉着她进去，正好有一桌人吃完离开，他们立刻坐了过去。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递上菜单和铅笔：“选好了叫我。”
肖如生拿过菜单开始勾画起来，肃星说：“你不要给我看看吗？”
“你爱吃什么我还不知道吗？都是你以前常吃的。”肖如生边说边勾，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突然想起肃星的饭量跟以前不一样了，又忍痛划掉了很多。
肃星听着，没做什么反应，因为她知道，她的反应越强烈，他们就会把过去捂得更严实。现在这样就挺好，顺着他的话说，他就会时不时地透露一句两句，仿佛黑暗中裂出点点星光，虽然仍是不得窥探全貌，但也是个慰藉。
“好吧。”肃星给两个人的杯子倒上茶水，然后开始观察这家店，照他的说法，他们过去应该常来。
肖如生把菜单给服务员，然后自己去小料台打了两份蘸料过来，一碗放在肃星面前：“肖氏秘制蘸料，保证好吃！”
冬天的火锅温暖的不仅仅是胃，还有心。
一顿火锅吃下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两个人正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走在小巷子里遛食，肃月的电话来了。
“喂！如生？”肃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肖如生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阿月？”
电话那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吧？我回来看你们不在，还以为……”
还以为又出事了。
“没事，我跟肃星刚吃完火锅，正准备回去，你吃饭了吗？给你带点。”肖如生也松了一口气。
“好。”肃月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刚从医院回来看到肖如生和肃星都不在酒店的时候，他心里狠狠地慌了一下。
在医院的时候，宋钰让他回家住，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