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星踩着不常穿的高跟鞋走出来，肖如生夸张的惊叹了一声：“哇！”
肃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说：“好看吗？”
“好看吗？简直好看死了！”肖如生说。
肃月看着肃星这幅模样想起了当年她第一次假装自己女朋友去肃家时的样子，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有些害羞。
“哥，好看吗？”肃星看肃月半晌没说话，问他。
肃月点点头，心中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说：“好看。”
“我的眼光能有错？”肖如生得意地说。
肃星听着不对劲，看着他：“你是夸裙子好看还是夸我好看？”
“当然是…穿着裙子的你了！”肖如生说，“鞋子大小合适吗？你哥挑的，辛迪瑞拉的水晶鞋。”
“才不是辛迪瑞拉的水晶鞋，她有两个恶毒的姐姐，我有两个好哥哥，不一样。”肃星站在灯光下满面笑容，这画面居然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肖如生看了一眼眼尾泛红的肃月，拿出手机说：“来，站好了，哥给你拍一张。”
照片里的肃星俏皮地比着剪刀手，生动又美好。
到了婚礼当天，三个人早早的就醒过来，肃星坐在梳妆台前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带上一对珍珠耳钉，熟练的化着妆。
有时候她在想，自己的化妆技术这么好，失忆之前难不成是个化妆师？或者美妆博主？
肃月和肖如生也已经穿戴整齐，在肃星的坚持下喷了发胶整理了发型，却死活不肯化妆。
三个人带着行李开车前往教堂，婚礼结束后直接坐飞机去北岛。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样，一路上最爱闹腾的肖如生也没说话。
虽然只是一场简单的仪式，没有宾客，没有亲人，加上神父和摄像师连第六个人都没有，这应该是神父主持过得最简单的婚礼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轻视，认认真真郑重其事的完成着属于他们的人生大事。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光芒迫不及待的穿过门缝透进来照亮前路。
肖如生穿着礼服站在门口，看着红毯尽头那个曾经就自己出水火的人，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人，眼眶不禁温热。
肃月穿着礼服站在神父旁边，看着门口逆着光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天使，是他拯救了自己混乱的人生，在即将变成魔鬼前的那一刻拉住了自己的手。
肃月曾经埋怨过，憎恨过，荒唐过，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抢走自己的妹妹与父亲，直到遇到肖如生，他知道这是上天的补偿，派了一个天使来拯救自己。
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爱情，是相互救赎，缝补对方破碎的灵魂，让两个在无涯苦海中漂泊的树叶互相依靠。
这一路红毯安静，平坦，与他们一起携手走过的十年截然相反。在这一刻，过去那些都不重要了，彼此眼中只有彼此。
肃月向肖如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起面向神父，一起面对生活。
“肃月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子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受托圣经，低缓的声音说着誓词。
“我愿意。”
“肖如生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子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转向肖如生问他。
“我愿意。”
简短的三个字，是坚定地誓言，连接两个人的余生。
“你是否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神父问站在一旁手捧戒指盒的肃星。
肃星此刻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深呼吸几次后，哽咽地说：“我愿意。”
“下面请两位进行宣誓。”
肃月牵手肖如生的右手，看着他微红的眼睛，郑重地一个字一个字万分认真地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合法爱人，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然后换肖如生牵着肃月的右手，他看着肃月，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轻轻吐出一口气平复心情，顿了顿，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合法爱人，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请双方交换戒指。”
肃星捧着深蓝色天鹅绒戒指盒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看着两个人将象征着爱情与责任的戒指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然后悄悄退回原位。
“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爱人。”
曾经千百遍的吻在此刻，变得那样庄重和认真，似乎在给对方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这一天是12月21日，正午时分，阳光正好，摄像师选取着绝佳的角度留下这一刻的美好。
“下面请在婚约上签上各自的名字。”
拿起笔的那一刻，肖如生才发现肃月的手居然在微微地颤抖，心里偷偷想着结束了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到他自己签名的时候，手却颤抖的比肃月厉害多了……
至此，双方成为彼此合法的爱人，不用再遮掩，不用再解释，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世界宣布：他是我的爱人，合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