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皇帝颂布完这道诏书以后,此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元气一泄,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勉强的抬起一手来对诸位大臣做了一个手势。
沈易先和左太师又如何不明白老皇帝的手势便纷纷站立起来,躬身退了出去,此时在这大殿之中,也只留下了皇帝与杨海。
就见自己的父皇向皇帝轻轻的一招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寿儿近前来,听父皇对你交待最后几句。”
皇帝不敢违命,膝行过去就见老皇帝的一双干瘦的手,显得苍白没有血色,脸上甚至有些浮肿,他不由得悲从中来,哭诉道:“儿臣真是不够尽心啊,没想到您老人家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还惦念着朝廷大事,心力如此憔悴,怎么能够养好这龙体呢?”
就将老皇帝惨然一笑道:“其实我对于这个人事早已没有了任何所求,也没有了任何留恋之处,本想见见思雨的亲妈,没想到他也早已死去,这才让我心中了无牵挂,只想与在地下与他欢聚。”
皇帝听到这话一愣心想着何思雨的母亲,城市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听那。老皇帝继续说道想当年,我与那夏若兰也算有过那么一段情,可惜她求我的时候我实在是太过懦弱,她是我这一生的痛,没想到她的女儿,阴差阳错又被你找到,你要好好的对待她,替我还一些债吧!”
皇帝听自己的父皇说的这么的坦然,没想到那思雨的母亲夏若兰对于自己的父皇。是如此的重要,他便沉痛的点了点头。
紧跟着父皇又对他说起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其实,你父皇我早已知道,你的那些奏折大部分都是思雨所批阅,而且你的那些良策也都是思雨为你所出,我知你太过迷恋于她,怕被人揭穿,但是这国事岂可与等同于儿戏,又加上有太祖铁律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不敢将这权利全部交给交接于你这才把住大权,说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你,还有你身边的思雨,不过如今这在我看来实在是多余了,没想到那思雨的才华远远在那沈易先大学士之上,眼光又是如此的长远,才具和学识真是无人能比,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非常的感到欣慰,你就大胆让她去做吧,也算让她给你做一个贤内助,不过又在于太祖铁律后宫不得干政,希望你行事还需要再机密一些,不要让那督察院的御史们得知,你知道那些言官真是非常让人心烦的!”
皇帝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惊又喜,惊的是皇帝早已知道了,喜的是老父皇,居然允许思语这样批阅自己的奏折,插手政事心中万分的。安慰连忙站起身来,慌忙跪拜道:“有时候儿臣也实在是太忙也太过惫懒,这才分出一大部分奏折让雨儿帮忙查看一下一些重要事物,还是儿臣来做决定!”
老皇帝听他这么说,连忙向他招手说道:“过来,过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我问你一句话,你实话实说,不准有所隐瞒。”
皇帝连忙点头答应就行了,老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又恢复了人殉,而心中感到惊奇不已。”
皇帝没有想到老皇帝居然会把这事情真的会拿出来讲,这也是他最大的疑惑所在,便急忙点了点头,对老皇帝讲道:“父皇,你是不是对那常妃暗中与那鲁王勾结心中痛恨不已?”
就见那父皇对他点了点头,一脸阴冷的说道:“自我亲政三十余年以来,可以说对于宗蕃的请求真是有求必应,天下之大,其实对于大明来讲也还是很小,将近有一半的土地都归于宗蕃的手中,偏偏他们还不纳税,还要用供养他们,大明的民脂民膏有一半都供养他们,而大明的那些花费都被压在了小民身上,朕一直想做而没有勇气去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削减宗蕃手里的土地或是让官绅一体纳粮,说来这也是私心作怪,总想着朱家的子孙都是一家人,天下之大都是我朱家一人所有,那曾想到他们竟然吃里扒外,我所挑选的这些妃子,都是这些世家大族,还有朱家的蕃王,亲王的女儿,说白了也是这宫中的耳目,他们的眼线,既然他们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父皇就替你做的更绝一些,索性就将她们一起带走,留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后宫,好让你去放手去干不必有任何顾虑,从前我不敢做的事情,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也看透了,大明自开国以来发展到现在,朕要是任由那些藩王继续兼并土地下去,只怕是大明离亡国也就不远了,这也是我亲政三十余年以来,可以说是留给你一个烂摊子的最根本的原因,直到临死之前,才悟透这些道理,好在留在你手里的大明,还不算太烂,你就放手去干吧!”
如此好长的一段话,老皇帝挣扎的说完以后,就躺在了卧榻之上,一直牵着皇帝的手,舍不得松开。
而此时的皇帝已经泪流满面,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和无奈。
与此同时,在景阳宫中候旨的常妃等着陪葬的这些嫔妃,哥哥已经哭断了气,每个人都无奈的在那里哭天抢地大殿内,背上一片一旁的提刑司的太监,在那里紧紧环绕,就怕他们一个想不开,了断自己。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哎哟,太皇太后,您来这里干什么呀,里面这些人都是等着跟先皇团聚的人啊!”
常妃听到这话以后,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只眼都开始冒火。
果然是吕皇后,她不由的恼火,心想到自己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还要过来看自己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