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平地起风波。
这一年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皇帝还在为扶桑国调集重兵准备攻打高丽烦恼不已。
更让他恼火的是,接见高丽国国使时,对方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一脸懵圈。
他只好将前线得到的汇报告诉这位来使,起初他还很慌张,不过几天以后,他带回消息讲,“这只是倭寇在此筑城扩建码头,天朝上国不必担心!”
皇帝听了以后几乎气晕,这高丽国国王,非得等大兵压境才能正视现实。
可是此事还没有平息下去呢,紧跟的就是沈二公子与慕少卿的一封奏疏。
以及杨海的一封请罪书一并递来,其中牵扯的人之广,让皇帝见了心惊肉跳,几乎把他都快气炸了。
“你说什么?”
皇帝打开杨海递上来的请罪书,仔细,细细看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江南织造府里藏着这么多的猫腻。
随同在小德子住处,启获的众多书信直指那些世家大族,朝中重臣,都关联在内。
一时间就让皇帝明白这件案子没办法再查下去了,要真的查下去,只怕是在京城当中的众多勋贵都得掉脑袋。
而且不光是他们,就连皇帝的几个亲弟弟,已经就藩的数个王爷都牵连在内。
如果真要是彻彻底底的查下去,只怕是这大明所有的王爷都得跟着一块掉脑袋。
真要是按太祖那样的做事办法来清查这件事情,只怕是当今的朝廷将有一多半的官员都得押赴刑场。
而这大明的朝廷还得维持下去,还得靠这些人,由此想到这大明已经烂到根了,让他无比痛恨,也无可奈何。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杨海,不由的叹息道:“你也不容易派出去的手下,这些年也脱离了你的管控,当然这些事情也不都是他一个人所办成的,面对那么多比他官职大的官员,人家说什么可他不就得听吗?这件事到此为止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杨海听到皇帝的这番问话,心中虽然大喜,但是脸上却不敢露出笑容。
“陛下这件事情全怪奴才教导不严,之后,我一定狠狠约束他们!”
皇帝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又连忙问道:“那个小德子押送到京城了吗?他是个伶俐的人吗?他可不能死,我问你他现在情况是怎样?”
“回禀陛下,小德子可能是一时惊惧,他竟然疯了,一时间连人都认不清,也没有办法问询,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还得继续细细查下去,奴才愿意辞去这东厂提督的职务,以避嫌!”
皇帝听了他的话,冷冷一笑,“那个小德子倒是疯的正是时候,也罢,你将这名单上的这些人,都给朕记下来,顺便你赶紧拟诏,让沈二公子和慕少卿立即把这些年的帐册全部押送至京城,朕要一本一本的看下去,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句话在杨海听来心惊肉跳,不过他仔细一想这样也好,就算这些帐册全部送到皇帝的面前,这也是一笔糊涂账。
也好让皇帝心里明白自己所犯的那几件罪行算个什么,有个比较自然就把自己比下去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隔天沈二公子和慕少卿又联名上书的一封秘折是呈给皇帝看的,思雨自然先见过的这封秘折。
这就是有关于杨海在江南织造府所贪墨的银两,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也是让人心惊肉跳的。
思雨悄悄将这份秘折藏了起来就在这杨海隔天赶到翠微殿,赶来表谢意的时候,思雨才悄悄这份密折拿出来给杨海看。
杨海接到这封密折的时候有些奇怪,这明明是手抄本,可他不明所以。
见思雨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神秘的笑容,可这样的笑容,在他看来显得有些十分的诡异。
他只好将这份手抄本仔细打开一读,只吓得他心惊肉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见他看完这份秘诀以后想撕,转眼一想,这思雨果然是留一手给他的,绝对不是原件,即使撕也没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思雨的面前。
“好我的思雨娘娘,咱家真是服了你了,您说吧,您直说吧,你想要干什么杂家以后说句难听话,就是你的奴才,你让我向东,我就向东,你让我向西,我就向西再不敢有二话了,您高抬贵手就将那秘折给了奴才,好不好?”
思雨听了这话却婉尔一笑道:“杨公公快起来瞧你怎么话说的,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这密折说句难听话,我也是偷悄悄的从皇帝那里偷来的,过两天我还得还回去,肯定不敢给你啊!”
杨海当然明白她所说的这番话,完全是说的假话,可是他也明白对方就是要拿这个要挟自己。
这让他万般无奈之下,求告道,“娘娘,这下我算是服了你了,这么着吧,以后我们俩人就算一条绳上的蚂蚱直说吧,这江南织造府所牵涉奴才的股份送给有三十股我分上你十股,您看怎么样?”
思雨本不打算要,但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要的话,只怕是会让这个杨海会起疑心,这家伙可是东厂的提督要下起黑手来,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想到这里她便对杨海说道:“这当然最好不过,可我先跟你讲明白,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不是我跟你强要的,您明白吗?”
杨海只好沉痛的点了点头,心想,到这一回可真碰上敌手了,在这深宫之中,只怕是这个思雨会牢牢的钳制着自己。
雪还在下着,看着杨海远去的身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