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发黑的肩头渗出丝丝的血丝把惨白的纱布,也浸红了。
思雨的伤处不停地往外流血,尽管华太医的医术再过高明,也无法止住这血流的速度。
太子在屋中来回踱步,急切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华太医对照着医书几乎翻遍了,也没有找见思雨这症状符合什么毒。
一旁的妙玉和妙璃也是手足无措在旁边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就在这时,小鹿居然跌跌撞撞的爬进门来。
两个粗使婆子看见她进来了,连忙将她扶起,偏偏太子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极不耐烦的的对她说道:“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她不够吗?”
“殿下,奴婢知道这是什么毒!”
这一句话好似阴云密布的天空出现了一线曙光,让太子既吃惊也更加惊喜,更多的则是怀疑的神色。
“你知道?”
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本来惊喜的神情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瞬间一脸冰寒。
他一脸阴冷的说道:“你该不会挟私报复她吧!”
小鹿惨然,本来明亮的眼神一黯,一脸灰暗,极痛心的说道:“难道奴婢在东朝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太子有些讪讪,极不耐的催促道:“那你就别废话了,直说吧!”
“思雨中得毒是血芙蓉,这毒箭出自苗疆,而入画,师从苗疆万毒门,这是他们惯用的毒!”
小鹿很是小心的说道。
“血芙蓉?”
华太医一脸疑惑的去翻医书,转过脸来,更疑惑的问道:“这不对呀,她脸色极像,可伤处暗红发黑,与这医案记载不符呀!”
“华太医,这毒箭还加了甘草,这是他们惯用的办法,就是为了迷惑医案!”
小鹿说到这里,华太医拿过那毒箭仔细查看,果然从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甘草味道。
他不由疑惑的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华太医,其实我也曾经在苗疆待过,我只能分辨出什么毒,但至于解毒我就不大清楚了!”
“这你就无需操心了,我这医案上都有记载!”
说着话,华太医立刻忙碌了起来,太子疑惑而又充满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去紧守着思雨。
而小鹿一个人正要落寞的离开,却被太子叫住,只见太子一脸复杂,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在看向她的脸色也变得春风和煦了起来,这就已让小鹿心中安慰了不少。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殿下原谅,只是我一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万望殿下看在奴婢侍候您三年的份儿上,别再赶我出去,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求您了!”
直到这时,太子本来心中一片坚冰也慢慢开始消融,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还是搬回别院住吧,一切还依前例!”
小鹿听到这话感激得俯身再拜,末了听到太子丢给她一句话,几乎让她喜出望外。
“只要你不要存那些害人之心,本宫必不会薄待你,前朝也有一次进封九嫔,只你和思雨,不算违祖制!”
“多谢殿下!”
小鹿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她做梦也没想到太子竟真的允准,一时悲欣交集,流下泪来。
这可真是一念之间,天堂与地狱竟离得这么近,仅仅是一步之遥。
她也感激得看了一眼思雨,心想,如果没有她,只怕是此时,自己已灰飞烟灭。
……
自沈沧浪跌跌撞撞回了京城,先去乐善堂,问遍所有人,也无人知晓入画的去向。
怒火彻底燃烧了他,想到入画在城中可能藏身的地方,包括所有左家大大小小的店铺,商行,酒肆,几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二爷,您听我讲,真,真没见,您喝口茶,消消气……”
左家望月楼的掌柜聂远老远见到沈二蛮子带着一群家丁前来,事前他早已得到风声,连忙带了几个伙计去阻止。
可那是沈二蛮子,京城中最令人头疼的一位爷,可他如今娶了左明珠,也算是自己的东家。
这可难坏了聂掌柜,几乎是苦着脸哀求,“二爷,入画真没来我这里,她也从来不来我这里呀!”
尽管他说出这话,也无法阻止沈二蛮子,他一把就将聂远推挡开,向他的家丁命令道:“给我搜。”
这些家丁都出身行伍,而且都是精壮的士兵中优选出来,一个个孔武有力,而且跟上沈二蛮子也是学的极其的霸道。
这些家丁如狼似虎的进了望岳楼,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时值午时,正是宾客云集之时,吓得客人们四散奔逃。
望月楼几乎是被这些家丁砸了个稀巴烂,留下身后呜呼哀哉的聂远伏地大哭。
整整一天几乎左家在京城所有的产业都被沈二蛮子带人砸了个稀碎。
不论是酒楼,还是当铺,或是绸布庄,几乎无一幸免,被打的伙计和掌柜,更是无处哭诉。
面对一个砸自己生意都砸得这么狠的东家,谁又能拿这样的东家有什么办法?
惹祸惹到还惊动了顺天府,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沈二蛮子是在找一个入画的丫头。
但是具体情形就无人所知了。
沈二蛮子带着这些家丁如狼似虎一般,风卷残云的将左家在京城的所有产业几乎近乎毁去。
整整一天就有不少掌柜和股东,纷纷来到沈家门前来哭闹,要求要求见左明珠!
然而左明珠视而不见,并不为所动,让那些掌柜和股东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