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墨。
瓷白的碗里盛着黑黑的墨汁。
分外的触目惊心。
思雨实在是想不明白,刘尚宫为什么只针对自己,冯妈也是气愤难当。
而那一旁的苗花官更是幸灾乐祸,刘尚宫在一旁一脸冰霜,根本不做任何的解释。
“我们怎么要求,你们按我们要求来就行了。”
冯妈据理力争,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只单独刁难思雨一个人,而她并没有得罪任何人。
“为什么别人不换墨?而单单我家的思雨就必须得换成墨汁。”
刘尚宫一脸冷笑,极其无赖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想考,完全可以退出,不必在这里打嘴仗!”
思雨一见他们十分的无赖,可是在冷香小筑,毕竟只有刘尚宫说了算。
一旁的两个小尼姑妙玉和妙璃也赶紧来到思雨身边劝说道:“你暂且忍下这口气,这件事情我们容后再和他们算账。”
一旁的冯妈见如果硬和他们争论下去,怕是也争不出个子午卯丑来。
的确每年的花魁大赛遴选都是摘花婆婆说了算,人家怎么选怎么做外人是无权置喙的。
冯妈妈用眼神问询思雨,只见思雨朝她点点头,表示完全可以一试。
黑色的墨水滴在那苍白的宣纸上,十分的突兀,这分明就是刁难思雨。
刘尚宫和那苗花官,没有想到思雨居然会真的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也是互相看了一眼。
于是考核,在她们两人的监督下开始的。
思雨褪去鞋子正要往那宣纸上踩,却被那苗花官叫停。
“等一下!”
思雨有些一愣,冯妈妈气愤道:“你们还要怎么样?”
妙玉和妙璃也走到了苗花官旁边,悄然到了她的身旁,隐隐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苗花官不知道这两个尼姑要对她做什么,又能够对她做什么,她十分诧异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她还是依然坚持道:“思雨姑娘,你不但得褪下鞋子,还得除去袜子!”
冯妈妈实在是气愤,争辩道:“除去袜子,只怕是脚趾就会将宣纸踩破了!”
“那个我不管,本来就是这样的要求!”
苗花官依然还是坚持。
冯妈妈万分的气愤:“这么多人都没有这样过,偏轮到我家思雨,你非要这样刁难,第一次也没见你这样说。”
这个时候刘尚宫已经显得极其不耐烦,十分无赖的一挥手,丢了个白眼:“此一时,彼一时也,要怪就怪你们活该得罪了贵人!”
“贵人!”
只这一句就提醒了思雨和冯妈妈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都想到了一个人。
“左明珠!”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是谁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只需自己心里有数就罢了,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受人之托!”
刘尚宫极为慵懒的说道。
看来,这都是那左明珠捣的鬼。
想到这里,冯妈妈无奈的看了思雨一眼,对她说道:“这就没有办法了,思雨自己尽力而为吧,我也帮不到你了。”
“没关系的,冯妈妈,我想我能行!”
思雨嫣然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刘尚宫和苗花官吃惊的看着思雨,没有想到如此苛刻条件,她居然还敢答应。
妙玉和妙璃急忙来到思雨的身旁,鼓励她道:“没关系的,思雨只要你能心无旁骛,不要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就好。”
思雨很是乖巧,温柔的点一下头,再冯妈和妙玉的伺候下,褪去了鞋子,也除去了袜子,露出了雪白莲藕般的小脚丫。
刘尚宫和苗花官,眼睛紧紧盯着思雨的脚丫,就看她怎么落在这宣纸上。
思雨明白这宣纸也一定让那刘尚宫和苗花官做了手脚,一定比平常的宣纸更容易踩破。
她偷眼观瞧了一下这惨白的宣纸,白中还微微的泛着一些黄色,显然这宣纸与以往的不同。
妙玉想起了妙玉和妙璃对她说的话,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到前方,而不去想着脚下的事情。
心无旁骛,不要太放在心上!
思雨她迈出了第一步。
她的心,略微一紧,脚下宣纸立刻传来细碎的声音,她赶紧将注意力从脚下转移。来
只见前面一棵香樟树上有一只美丽的喜鹊,黑白两色,叽叽喳喳,穿绕在嫩绿葱拢的枝叶间。
索性就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刘尚宫忙给苗花官使以眼色,后者仔细察看思雨的足迹,白白的宣纸,轻轻浅浅的凹痕,似花瓣,似小鹿蹄印,却无一丝裂纹。
苗花官很无奈的朝刘尚宫一摇头,后者吃惊得看了看思雨,只见她脸上云淡风轻,毫无生涩紧张,不禁心生敬意。
思雨一连走了五步,让一旁的冯妈妈也看得十分心惊肉跳,大张着嘴,似乎比思雨还紧张。
一旁的妙玉,妙璃也在鼓励她,轻轻为她打起了拍子,柔声道:“对,就是这样,掌握好节奏!”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栽柳柳成荫!
世间万事万物当顺应其规律,非要横加干涉,关心太过,反而适得其反。
思雨在那一刻顿悟了!
她越走越轻松,后面的苗花官一脸不可置信得,死死盯着那洁白的宣纸,上面没有一丁点墨汁滴下。
不但苗花官吃惊了,连刘尚宫也惊得站了起来,紧随思雨走动,院子里的其它姑娘都惊了,在她一旁啧啧称奇。
阳光洒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