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果说近卫军中最让他感到讨厌的人是谁,那么多半就是守卫甲和守卫乙。
但那只是从前,如今,守卫乙为了救他而死,他对守卫乙只有心怀感激,而守卫甲吗……他不清楚。
守卫甲见到他,显然也大吃一惊,然后,他义正严词的教训了肥鲢鱼一族不忠不孝的行为。
“好一群脑满肠肥的鲢鱼!”新任近卫军统领这样骂道,“你们蒙受古龙王陛下的恩典,才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大河之中,陛下就是你们唯一的王者,你们怎么又来认他为王?你们这些背叛之人,陛下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杀光!”
“就像对付螃蟹一族一样,你们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螃蟹们的吧?现在你还能在大河中找到一只螃蟹嘛?”新任近卫军统领冷冷的威胁着,脸上的神情异常可怖。
他们在肥鲢鱼一族的广场上接见新任近卫军统领,因此,守卫甲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的,当时广场上就骚动起来,很多肥鲢鱼开始窃窃私语,显然,螃蟹一族的下场让他们感到害怕。
“如果我们此时悔改,”忽然,三位首领候选人其中之一,就是那个主管文书的肥鲢鱼说道,“陛下还能宽恕我们吗?”
这个反骨仔!小鳄鱼在心中暗想,一瞬间,他恨不得将那家伙当场击毙。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对方很明显是要背叛他。
糟糕了,小鳄鱼心想,这时候,如果他是近卫军统领,一定会表现的宽宏大量,扬言陛下也心怀仁慈,可以赦免迷途归来的羔羊。
那样的话,在场所有被吓住的肥鲢鱼,一定会诚惶诚恐的宣布向他父亲效忠,那他就会失去肥鲢鱼一族的支持。
有那么一瞬间,小鳄鱼感到脑袋里空空入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得不说,主管文书的首领候选人很会把握时机,在这种时候,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话来,小鳄鱼就算杀了他也无法挽回损失!
小鳄鱼转头,望向一旁的老鳟鱼,却发现老鳟鱼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一向成竹在胸的老鳟鱼也茫然无措。
“当然不行!”出乎小鳄鱼意料的是,守卫甲竟然拒绝了赦免,新任近卫军统领一脸残酷的说道,“背叛的行为已经发生,你们的罪孽难以洗清,除非用鲜血!”
小鳄鱼着实惊呆了,他望着守卫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对方竟会说出这种话。
这不是把肥鲢鱼一族往他这边推吗?这家伙傻了?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他转头望向老鳟鱼,却发现老鳟鱼的眸子里也满是茫然和震惊。
那真是糟糕的一刻,却也是美好的一刻。小鳄鱼眼睁睁的看着,那头主管文书的肥鲢鱼,脸色惨白的望着新任近卫军统领,肥鲢鱼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冷汗从肥鲢鱼的额头滴落,一直流进肥鲢鱼微微张开的嘴里。
首领候选人面如死灰,更多的肥鲢鱼则是呼喝怒骂,他们对着新任近卫军统领吐口水,有人大骂着“古龙王去死”,还有人冲着小鳄鱼大喊“陛下万岁”。
“他是故意的,”忽然,老鳟鱼笃定的说,“他故意这么说的。”
“为什么?”小鳄鱼茫然的问道。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老鳟鱼用一种好笑的语气说道。
于是,小鳄鱼决定去问问他。
局势的发展一如小鳄鱼所料,很快,在新任近卫军统领第三次以古龙王的名义宣判肥鲢鱼一族所有人的死刑时,肥鲢鱼们开始暴动,有人大喊着杀掉守卫甲。
小鳄鱼知道,是时候了。
于是他让肥鲢鱼们安静下来,然后走向近卫军统领。
“我的子民们都想让你去死,”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小鳄鱼这样说道,“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我们是仁义之师,因此不会在这里以多欺少,将你斩杀。”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守卫甲这样说道,然后,他的嘴巴张了张,做出一个口型,但却并没有发声。
小鳄鱼认出对方的口型,一瞬间,他心头狂跳,因为,那是一个“陛下”的口型。
他喊我陛下?小鳄鱼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
他想到刚才,新任近卫军统领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一线灵光从他心头闪过,难道他想投靠我?
我得靠近他,小鳄鱼心想,最好来个密谈之类的。
于是,他对新任近卫军统领说道:
“不过,你这厮惹怒了我的子民,我必须惩罚你,那么,就按照大河流域的传统,打上一场吧。”
闻听此言,肥鲢鱼们立刻开始欢呼,到处都是“小鳄鱼陛下万岁”的呼声。
今天的守卫甲传了一声紫色的铠甲,那是为近卫军统领特制的铠甲,小鳄鱼过去一直觉得,不论是谁,只要穿上那玩意儿,看起来都像是紫菜。
新任近卫军统领拔出腰间长剑,目光凝重的望着小鳄鱼,“所有人退后,”他这样吩咐自己带来的手下,“让我来试试篡夺者的本事。”
“所有人退后,”小鳄鱼也这样吩咐,肥鲢鱼们顿时纷纷后退,广场中央出现一块巨大的空地,小鳄鱼望着守卫甲那张熟悉的面孔,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守卫乙大口吐血死去的样子,“我要看看我父亲用人的眼光如何。”
“你还知道他是你的父亲,”守卫甲用仅剩的那一只鱼鳍抓着长剑,剑尖指向小鳄鱼,“儿子篡夺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