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钦天监推算,十日后是百年以来最好的良辰吉日,皇帝在众臣反对声中,下旨命礼部准备婚礼一应事宜,十日后迎皇后入宫。
封后大典,乃是奉国历史上最为隆重的。
原因无他,新后的陪嫁整整往皇后拉了三个日夜,且陪嫁的兽军便住满了后宫,就连御林军巡逻都不敢往后宫去。
而新帝直接将离御书房最近的养心殿作为皇后的寝宫,等于默认新后将后宫作为驯兽场。
兽军刚刚立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抗议,主要是惜命的人绝对不敢说新后与兽军的半个不字。
没瞧见皇帝的龙椅旁,那只体型硕大的白虎总是要在早朝的时候过来眯一觉,且金銮殿之外也有兽军巡逻吗?
“皇上当真不会广纳后宫吗?”
“皇上敢纳妃,你敢把自家女儿送进去喂那些护国功臣吗?”
“可皇后年纪这般小,不知何时才能诞下皇嗣,我等身为臣子……啊!”
随着某位大人被野兽叼着一路送出皇宫,其他大臣只要进了皇宫,绝不敢再提皇后只字片语。
因为还没有及笄,故而柳芽虽然嫁给靳北疆,可两人并未正式圆房。
每日把这些事当做乐子,柳芽倒是不讨厌那些没胆子还想算计的大臣,只要他们没踩到柳芽的底线便可。
“去给灰狼加餐,这么可爱的宝贝,必须得奖赏。”
一身常服的柳芽,舒服的靠在贵妃椅上,即便入宫也不愿穿正式的宫装,着实太累。
“皇后所言极是,那些个管不住嘴,却又不长脑袋的大臣,是该好生教训一顿。”
靳北疆身穿龙袍而来,很是赞同柳芽的话。
柳芽轻哼一声,道:“怎么?今日又是百年一遇的大好日子,所以皇上莅临本宫这里,可是又有圣旨要颁布啊?”
想起在册后圣旨正式下达之前,靳北疆去找自己那次,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结果靳北疆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便匆促的定下了册后的日期。
且不说礼部那边日以继夜的忙着大典的事,便是柳芽的嫁妆,也是让柳家人忙的恨不能有三头六臂。
以至于柳芽出嫁那天,王云差点起不来,柳苗更是放言要睡到柳芽三朝回门,谁都不许叫她起来。
好在很多东西都是柳芽空间里的,所以准备起来倒是省了些事,但靳北疆这样仓促的举动,哪怕聘礼下的再重,甚至允许柳芽用兽军占领后宫的胡闹做法,也依旧有风言风语传出。
大意就是皇帝急着迎娶皇后,是被兽军所威胁。
谣言止于智者,可当谣言的输出太高,那便众口铄金了,柳芽日后想要洗清可不容易,除非她‘贤惠’的主动给靳北疆扩充后宫。
“见芽儿,日日都是黄道吉日。”
“明日便是三朝回门,芽儿想高调些,还是简便些?”
靳北疆成功的岔开话题,柳芽肯上凤撵,自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在使小性子罢了。
果然,提起三朝回门,柳芽瞪了靳北疆一眼,却也正式起这个话题。
女子出嫁和回门,都是极为重要的事,为了家人不被流言影响,柳芽想低调也不成。
“威风一些吧,也好让人知道帝后多么恩爱,方能国泰民安不是?”
说话的时候,柳芽在靳北疆的腰间掐了一把,奈何对方没有一丝赘肉,竟是失败了。
“按照皇后吩咐的去办。”
靳北疆挥手,这种事自不需要他们费心,但靳北疆既要赔罪又要讨好,便由着柳芽的小手作乱,好脾气的道:“已经命人准备好礼物,芽儿可要看看单子?”
“这种事你做主便可,堂堂一国之君,还能以次充好不成?”
柳芽没有凡事亲力亲为的习惯,尤其是备礼物这方面,除非必须要她把关的才会经手。
靳北疆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便把这事放到一遍。
握着柳芽的手放在面具上,靳北疆沉声道:“芽儿不想看看着面具下的真容吗?我已经是皇帝,却一直戴着面具,恐日后臣下都辨不出真伪来。”
柳芽仰首,望着那熟悉的面具,想起了影的存在,也不免为此事担忧。
“找个合适的机会,在重臣面前接下吧,万一他们只认面具,你岂不是无法上朝了?”
柳芽有些郁闷,她还想独自拥有窥视靳北疆路上真面目的机会呢,可不得不顾虑这些。
靳北疆失笑,刮着柳芽的鼻尖道:“傻丫头,私底下只有你看过,在公开场合再做戏便是,何必认真?”
柳芽,“……”
智商被碾压的感觉,让人很不开心啊!
“给你准备那几库房的东西,可大致的看过了?”
“喜欢的就留着玩儿,或是送去家里也可。不中意的,留着赏人便是,没人敢说皇后娘娘赏的东西差。”
揉捏着柳芽的手指,因为年纪的关系,两人虽然成亲却要分室而居,靳北疆心里难免痒痒的。
抽回手,柳芽哼道:“打着宫廷制造四个字,哪怕是一块破石头,那也是荣耀,谁敢说皇家的东西是没用的?”
“芽儿这么一说,倒是让我茅塞顿开。日后国库空虚了,便命人找一堆石头,回头赏赐出去,说不准还真能换成真金白银。”
靳北疆认真的思量,倒是逗的柳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挥手让白芍等人都退下,柳芽道:“难得你有空,去看看母妃吧,可是在宫中?”
自从定下大婚的日子,柳芽便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