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苗早有准备,见状便道:“我可是让人请了咱们镇上最有名望的两位大夫过来,你不是说坐胎不稳吗?那就让这两位大夫给你看看到底啥情况,别回头你一尸两命的,还想让我二姐背官司咋地?”
这次小寡妇想装都不行了,自己的身体到底啥样,自是心中有数。
柳苗不但是带了大夫过来,还吩咐下人去将族长和村长都请来了。
既然有人不消停,哪怕她背上恶毒的名声,也不能叫自己的姐姐添堵。
“咱们杨柳村在外头一向是好名声,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整个村子的名誉。”
“不说旁的,咱们村里出了一个正二品郡主,一个乡君又是世子妃,还有一个四品恭人,那可是天家给的脸面,哪个出村去不是让人高看一眼?”
柳村长对老宅的人厌烦至极,小寡妇之前不本分守寡也让人厌恶,眼下凑到一起更是让柳村长膈应的很。
今日借着柳苗发作,柳村长自是要狠狠的敲打几分。
“那郡主府可就要盖好了,这可是能让咱们村好几代人都沾光的事。你们一家子再闹腾,那就逐出村子去,别让你们几个人祸害了咱们全村!”
柳村长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杨族长也不在这事上装糊涂,何况被赶走的还不是杨家人。
“族里和村长一个意思,这回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以后都消停的。被赶出村子、逐出族谱,你们一家子还能过上安稳日子?”
到底闹事的是柳姓村民,杨族长撂下一句狠话,便由柳村长去解决了。
要说小寡妇最近的行径,往大了说是污蔑郡主闺女,到了衙门也是要判刑的。
可往小了说,那就是乡下妇人嚼舌头,敲打几句就足够了。
除非要把人给赶走,否则对一个孕妇还能下狠手不成?
“三房给族长和村长面子,也容你这一回,再敢打乱说话,就等着吃官司吧!”
柳苗没打人的打算,今日闹这么一出,日后小寡妇就算想乱嚼舌头也没人敢听了。
院里的人都走光了,柳小宝的哭声才被人听清。
靠着门口看热闹的柳老太冷哼一声,骂道:“贱皮子,非得被人上门给没脸才知道自己斤两,就作死去吧!”
小寡妇可不是小赵氏,还因为本来的血脉关系能让柳老太两分。
不敢和三房正面杠上,小寡妇却不怕年岁越来越大的柳老太,当即便叉腰喊道:“老不死的你再咧咧,等你老了就等着饿死那屋里头吧!”
“呸!最能做的就是你这老货,有本事你去三房过好日子去啊!没事瞎个楞嗓子,好像能有人买你的好似的。”
拍拍衣襟,小寡妇扭头回屋去,做饭这种事自然等柳元宝回来,她可不去伺候一大家子。
很快,屋里孩童的哭声更大了,还伴随着小寡妇咒骂的声音,她是真的没打算装和善的后娘。
已经嫁给柳元宝,小寡妇的本性暴露无疑,但这份苦果是何滋味,没人能比柳元宝体会的更清楚,却也由不得他后悔。
小赵氏都改嫁了,柳元宝的本事也再娶不起一个好媳妇,总不能让俩娃都没了娘不是?
杨柳村那边只要不出大事,柳芽是无心去掺和的。
如今家里的两桩大事都已经告一段落,柳芽便把心思都用来配合靳北疆那边,当然也不会忘记给自己人谋福利。
做好事不留名是因为身份低,柳芽不想惹麻烦,可日后想站在靳北疆身边,没有丰功伟绩可是很难抬头的。
刚回到锦城,周老爷便上门来,开门见山的道:“京城已经开始戒严,各地驻军都有异动。义父这次来,想要你一句准话,你当真认准了靳北疆此人,不畏前路艰辛吗?”
柳芽一怔,倒是没想到第一个和她谈论这个话题的人,竟然是周老爷。
虽然名义上是父女,可周老爷这两年很少在家,柳芽与她接触不多。
当初认干亲,也是冲着周老夫人,而非是周老爷。
“是。”
既然已经被知晓,柳芽也不再藏着掖着的,一个字便透漏了她的坚定。
周老爷皱眉,沉默了许久。
在柳芽以为周老爷会与她权衡利弊,或是劝说她什么的时候,却听周老爷道:“义父暂时不能为你做什么,但可以向你保证,不论你日后走到哪一步,家里只管交给我来护着。”
“你们姐妹俩日后要面临的艰险很多,但能相护扶持,这条路虽难走却并非不能走。”
柳芽心中更加确定周老爷不简单,靳北疆与安王府的合作,怕是皇帝知道的都不多,或者说只是猜测而非定性。
“多谢义父。”
柳芽真挚的道谢,虽不懂周老爷隐藏的那么深,为何会愿意牵扯进来,但她相信周老爷是诚心的。
“你奶奶这边,劳你多费心些。义父虽然能护得住你的家人,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许是半年,许是更久,愿再重逢之际,义父能成为你的靠山。”更为名正言顺的靠山。
柳芽触动的望着周老爷,总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还是那般的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扇面。
可眼神里似乎是多了什么东西,似是昏暗的房间里忽然多了明珠,却又让人难以说出所以然来。
周老爷的到来,于外人看来只是干亲间的走动,便是柳芽也不知道周老爷今日的话,日后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却说柳芽为陈阁老再次看诊,这次明面上表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