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吹笛人半师半徒的关系,双方自然是都揣着目的,故而相处的尚算愉快。
知道不能把柳芽骗走,又想从她这里得到好药,吹笛人纵然在教徒的时候藏一手,也足够柳芽受用匪浅。
让柳芽意外的是,晴岚对驯兽格外有天赋,吹笛人几度想打晴岚的主意,都被晴岚冷冰冰的眼神压制住了,不由得经常叹息浪费了好苗子。
“晴岚,若是我的命令,让你去拜他为师,你可愿意从此远离故土?”
在吹笛人要离开之前,柳芽叫晴岚单独谈话。
主仆一场,柳芽当真舍不得晴岚离开,可她看得出来晴岚不仅仅是有驯兽的天分,似乎对驯兽有着难以表达的热情,只是被晴岚压抑住了那份喜欢。
这是柳芽想了许多日的结果,她不想束缚住晴岚,但也抱着日后多张底牌的心思。
认真的看着柳芽,晴岚思忖了半盏茶的功夫,轻轻的点了下头。
“奴婢定会用心学习,待主子需要的时候,奴婢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主子效忠。”
单膝跪地,晴岚发下自己的誓言。
跟在柳芽身边久了,晴岚对主子的心思也能揣摩几分,只是很多时候她不愿表达罢了。
扶起晴岚,柳芽低声道:“你若有半点不愿,就当我没说过这番话。我是对驯兽很有兴趣,但前提是不让你为难。”
站起身,比柳芽高一点的晴岚退后两步,不让主子仰视自己,方才拱手道:“奴婢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出身,除了主子之外没有任何牵挂。只要主子不是抛弃奴婢,奴婢便有归处。”
被晴岚说的鼻子发酸,柳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挽留的话。
可人总要有自己的追求,她不能折断了晴岚的羽翼。
“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即便我不传唤,你想回来的时候也随时欢迎你。”
将一块刻着柳芽图案的玉佩交给晴岚,柳芽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刻着玩的,送你做个念想。日后便是信物,不论我在何处,不论你何事归来。”
晴岚红着眼睛点头,将玉佩牢牢握在手中,在心中默道:人在玉在,玉碎人亡!
“这几张药方你要背劳了,日后兴许会用到。这几日我会多准备些成药给你带着,但总有用完的时候。”
“你日后的路不好走,要懂得防备,尤其是人心。”
“但也要记着,任何时候都不要孤独的活着,遇到真挚的人做朋友,为难时刻也多条路……”
柳芽喋喋不休的叮嘱着晴岚,比铃铛离开的时候要唠叨的多,怕晴岚孤僻的性子去了外面不合群,会吃亏。
晴岚静静的听着,柳芽每一句话她都牢记于心,日后不知为她规避了多少风险。
门外守着的铃铛鼻尖红红的,小声抱怨着主子偏心,她出门的时候只给银票而已,可心里却是庆幸跟了好主子。
对性格不同的人,柳芽的关照点也不同,这一点铃铛比晴岚更为了解。
靳北疆最近依旧很忙,虽早出晚归,可对庄子上的事都了若指掌,尤其是吹笛人的一举一动。
深夜归来,见柳芽吸着鼻子,靳北疆将人拥入怀中,低声道:“舍不得便把人留下,没有兽军,本王亦有把握。”
“你当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
指尖重重的戳向靳北疆的胸口,柳芽哼道:“我的出身和你的不一样,没有那种天生的优越感,打心底把铃铛和晴岚他们当做平等的人来相处的,当然要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
捏着柳芽的鼻尖,靳北疆只当柳芽说的是她农女出身,并没有怀疑她指的是灵魂的来处。
“不是要给晴岚准备出行的东西吗?躲在屋里哭鼻子,就不怕遗忘了什么?”
“他们行踪不定,你想要补送过去,那丫头可不知何时能收到。”
靳北疆倒是没吃个丫鬟的味儿,他这样的环境下,遇到柳芽这般有人情味的女子,反而更让他觉得温暖。
人总是羡慕最缺少的东西,当初会对柳芽上心,也是不乏这样的原因存在。
当然,若是柳芽惧怕靳北疆,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了。
“铃铛已经去收拾了,回头我再过目一遍就是。另外,我要给晴岚准备一副嫁妆,哪怕她在异地出嫁,这嫁妆不能及时跟过去,嫁妆单子总能让她在夫家有底气。”
柳芽虽然有着异世的灵魂,可到底被这个时代所影响,对嫁妆之事看的极为重要。
其实不管任何年代,女子的嫁妆都是婚后的底气。
否则在那个网络发达的年代,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彩礼和嫁妆而闹上法庭的事。
男拳和女拳适用于任何年代,只是方式罗有不同罢了。
视线落在小几上,那是柳芽刚写的嫁妆单子,看一旁展开的册子,便知道柳芽是要重新抄录一份。
“嫁妆很适用,日后本王的聘礼,也按照芽儿这个来?”
给一个丫鬟写嫁妆单子的事,靳北疆自是不会做的,但是为柳芽研墨也算是别样的‘红袖添香’,与靳北疆而言是情趣。
对靳北疆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柳芽早就习惯了,她的灵魂也不认为男人就该被女人伺候着,故而并未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动。
“那可不成,我的这份嫁妆是怕晴岚嫁的太远,规矩里的那些好彩头的吃食会变质,最后送到新家前也要添置的。不过……”
慧黠的一下,笔杆横在唇上,柳芽轻声道:“聘礼厚重些我是接受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