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指了指脑袋,见靳北疆眼中尽是鄙夷之色,无语道:“脑子有毛病也能做储君,皇帝立储的时候没让御医给他检查吧?”
无奈摇首,拉着柳芽的手让她坐到身边,靳北疆低声道:“隔墙有耳,到了京城切莫口无遮拦。”
忙捂住嘴巴,柳芽使劲儿的点点头。
在乡下住惯了,柳芽都忘记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也不用那么紧张,铃铛她们的功夫不弱,除非江湖高手,否则很难不惊动他们。”靳北疆道。
“那你呢?”柳芽下意识的反问。
“她们防不住本王。”靳北疆自得的道。
“……”
赏了靳北疆一个白眼柳芽心想:即便是防得住,他们也没胆子防前主子吧?
不过靳北疆的话也是给柳芽提了醒,日后即便是在自己家里,有些话也不能说,免得酿成大祸。
虽然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隐藏的绝世高手,可柳芽不想用实践来证明,她现在可是在逐渐卷入权势中心。
不对,是从和靳北疆认识那天气,柳芽便已经被卷进去了,只是一直被靳北疆掩护的很好罢了。
有些埋怨的瞪了靳北疆一眼,若他的身世没那么复杂该有多好?
只赚银子和花银子的人生,它不香吗?
不提靳北疆以不适为由将柳芽留了几个时辰,在两人腻歪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趁着夜色悄悄滑下了官船,快速的朝岸边游去,并未惊动任何人。
翌日天才刚亮,一众被太子遗落的公子哥和小姐们便各显神通。
有通过特殊渠道给家中写信说明境遇的,有直接问地方官‘借’银子要赶着回京的,也有明面上随大流暗地里也把不起眼的下人打发离开的。
倒是德容郡主,自以为太子也要给她面子,却被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顿时火冒三丈,竟想动用官府的力量把太子给追回来。
白鹭被打了一顿,依旧死死的拦住德容郡主,急的忘记太子让她隐瞒的事,大声喊道:“郡主不可啊!你要是想嫁给贤王,便安心的在此等候,太子定会让郡主得偿所愿的!”
“你说什么?”
“太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贱蹄子,你胆敢隐瞒我什么,本郡主今儿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德容郡主不信任任何人,她被养废了了不假,却也一直明白靳北疆和皇帝是对立的,自然知道她身边这些由长公主送给她的下人,实际上都是皇帝挑选出来的。
白鹭被掐的连连闪躲,却还是拦住德容郡主的去路,忙道:“昨儿郡主吐到昏迷,太子请了大夫过来,说郡主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要郡主一口咬定孩子是贤王的,太子一定求皇上为郡主做主的!”
如遭雷劈的停住了打人的动作,德容郡主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白的像是上好的宣纸一般,没有半丝的生机。
此刻白鹭已经顾不得德容郡主是否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忙半拖半拽的将德容郡主扶到软榻上坐下,生怕她一激动会伤了胎儿。
“那日郡主可是在贤王的院子里待了小半日,这件事很多人都知情的,太子也能为郡主做主。”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郡主只能将错就错。难道郡主想向祁书瑶那般,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吗?”
“啪!”
白鹭话音刚落,便被德容郡主一巴掌扇在脸上。
仰着头,死死的盯着白鹭的脸,德容郡主阴森的道:“休拿那贱人和本郡主相提并论,她不配!”
“是奴婢失言,可奴婢是真心为郡主,心疼郡主对贤王的一片真心啊!”白鹭忙跪在地上认错。
跪在瓷片之上,鲜血很快便染红了衣裙,白鹭疼的直冒冷汗,却不敢随意起身。
“这件事已经很多人知晓了,郡主若不抓紧机会,被皇家随意许配给他人是小,就怕郡主会因此被送到庵堂里去做带发的姑子,郡主甘心吗?”
白鹭这番话戳中了德容郡主心中的痛处,她自然是不甘心,也过不了那样清苦的日子。
指尖用力的抠着桌面,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德容郡主沉默许久。
在白鹭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劝说之际,却听德容郡主失神的道:“可我肚子里的是野种,总不能让他做了疆哥哥的长子。”
重重的舒了口气,白鹭冷冷的盯着德容郡主的肚子,压低声音道:“常言道无毒不丈夫,郡主不想对不起贤王,那就等婚事成了之后,想办法弄掉孩子,日后总能怀上贤王的骨肉。”
“要是郡主舍不得,等瓜熟蒂落之际,奴婢将他送到寻常人家养着,对外便说孩子是个死胎,一样可以瞒天过海!”
闻言,德容郡主垂眸看向平坦的小腹,满眼都是厌恶之色。
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压根就不该存在,那就让他做出些贡献好了。
太子绝不会想到他一心认为可以在皇帝面前立功的事,竟然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此刻太子的好心情,在得知贤王在官船上后,已经被打击的笑脸在一寸寸破裂。
“贤王不是在驿馆吗?”
太子的笑容僵硬的像是戴了面具,话一口出口便知是失言,忙改口道:“孤以为贤王留在驿馆,照顾……”德容郡主。
“太子是认为本王不该回京?”
“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打断太子的话,靳北疆冷声质问道。
“……”
太子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