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用假身份入住,当日连预交的房费和定桌面的银子就花了近千两,让那些盯梢的人都舍不得回去复命。
看柳芽主仆都生的瘦小,没人会认为他们之中有一个武功高手,一个用毒高手,简直就是待宰的小肥羊。
“东家,咱们客栈住进了一个小子,天字一号的客房直接包了半个月的,又定了几百两的席面吃几口就赏给小二了。”
“东家那处庄子,兴许能卖个高价也说不定。”
客栈掌柜的在确定柳公子是真的富有之后,立即交代小二看店,而他去向东家禀报。
这样的消息不止掌柜的知道,外头盯着的那几伙人,在柳芽要了热水之后都纷纷回去报告。
想要坑一把外地来的有钱公子的人有,想直接抢了银子的也有,总之柳芽刚一进宁城,就在底层引起了轰动。
且说太子重伤昏迷,极坏了一干地方官员。
不论是不是太子一党,太子受伤他们都有责任,一旦太子重伤不治,这些官员轻则脑袋不保,重则被皇帝迁怒而满门抄斩。
在官员们犹豫着要不要把嫡系子嗣送走之际,靳北疆那边已经开始行动。
驿站外有暗卫把守,靳北疆的亲卫直接去各官员府中查抄,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就已经拿到诸多证据。
那厢太子还未醒来,靳北疆已经派人去驿馆捉拿一众犯事的官员,并且有条不紊的安排安王派来的人接任空缺的官职。
出京之际皇帝便给了二人特许,必要时候可以自行任命官员和调动官职,如今太子昏迷,靳北疆一人独掌大权谁能干涉?
“冤枉啊!下官要面见圣上,下官要沉冤!”
“贤王殿下,下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不能不经审判便将下官投入大牢,这有违朝廷办事的规矩。”
“太子殿下救命啊!下官对您忠心耿耿,殿下不能见死不救!”
驿馆里官员们哀嚎、哭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到最后关头,这些官员再恨靳北疆也不会骂他,免得落一个辱骂皇亲国戚的罪名,那可真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对于这一切,靳北疆都充耳不闻。
搅乱了宁城的官场,接下来的事就看安王有多大的魄力,他派来的人又有几分本事。
靳北疆虽然与安王府素来有合作,却不会替他扫平一切障碍。
“疆哥哥,德容好怕。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人说太子哥哥受伤了,刺客抓到了吗?”
守在外门的德容郡主,见到靳北疆便扑了过去,花容失色的询问着,攥着靳北疆的衣角不肯松手。
靳北疆的侍卫中有先太子留下的人马的后代,也有少数几个侯家军出来的子弟,对德容郡主一向亲近。
靳北疆没有回答,皱眉看向被抓住的衣襟,再扫过门口垂着脑袋的侍卫,强行压下心中的厌恶。
对德容郡主‘与众不同’,是因为侯将军的忠心,亦是因为那些依旧为保卫边城浴血奋战的侯家军。
但最重要的是先帝驾崩前程叮嘱靳北疆的那番话,非叛国不得诛杀侯家后代。
“疆哥哥,德容是真的害怕,不是有意触犯你的忌讳的,真的。”
被靳北疆的冷意寒的俏脸泛白,德容郡主忙收回手,却巴巴的望着靳北疆,不肯离去。
“记住你是谁的女儿。”
负着双手走进小院,靳北疆步履匆匆,没想过迁就德容郡主的步伐。
被别的女人碰过的衣裳,靳北疆从不会再穿一次,若非德容郡主是侯家人,此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更遑论跟了进来。
闻言,德容郡主面色微变,再被养傻了她也明白是侯家女这个身份,带给她特殊的荣耀,是皇室中唯一另类的存在。
“疆哥哥,我在花厅等你。”
知道靳北疆的习惯,德容郡主倒是想跟进去伺候靳北疆更衣,可被近卫拦下,德容郡主也只能喊上这么一句。
待靳北疆关上房门,德容郡主狠狠的瞪了拦自己的近卫一眼,却不敢骂上一句,否则她定会被靳北疆给赶出去。
不同于贤王府的侍卫,但凡是能成为靳北疆近卫的人,都是他先帝为他栽培出来的,比之皇家的御林军伸手更好,且都是有官身的。
不过与暗卫相比,这些近卫的功夫要差一些,可在京城他们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贤王府,哪怕是皇室中人也不会刻意去刁难。
“明日安排送太子启程回京,直接送进宫中,剩下的事你见机行事。”
换衣裳的同时,靳北疆吩咐着影,这回京的事自然是由影去完成,靳北疆才不愿为了一个即将被废的太子而浪费时间。
影应声领命,见靳北疆没有别的吩咐,询问道:“德容郡主当如何安排?”
“看好她,若是她再作妖,直接绑了扔回长公主府。”
靳北疆对德容郡主的耐心,在她认贼作母还引以为荣之际,便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浓浓的厌恶。
如今靳北疆不杀德容郡主,是看在她是侯将军唯一的血脉,否则德容郡主做的那些事,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可德容郡主的存在,也是对侯家的抹黑,就连七弦的战功也抹平不了德容郡主干的傻事。
“让人留意合适的人选,将名单给七弦,本王要她在及笄之后立即成亲。”
“贤王府会为她准备嫁妆,本王可代侯将军送嫁。”
怕自己会忘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靳北疆一次代完毕。
德容郡主纵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