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好吃的到嘴边了就躲懒去了吧?”
柳叶笑骂了一句,转身朝厨房走去,她这个年纪自然是不好意思干等着吃饭的。
只要柳芽不是真的遇到难事了,柳叶巴不得柳芽多点孩子的心性,最多也就是出嫁前这几年忧虑少的年纪了。
因为周老夫人过来的缘故,王家男人都在王大舅的屋子里说话,是怕周家的规矩大。
柳芽进来后,挨个叫了人,便坐到王大舅身边,看着他的腿问道:“大舅,我有五成的把握能让你站起来,您愿意信我吗?”
柳芽的话,犹如春雷般炸响在每个王家人的心头。
除了王三舅一家子去了远处谋生,过年只托人带了些银钱孝敬老人,其他王家儿孙都在。
便是王家最小的孙子也念书了,自然明白柳芽这句话的分量。
“芽儿,你是说……”
王老汉是最为激动的,这可是他的长子,怎能不盼着儿子好?
“大舅当年断骨没有及时医治,我检查的时候骨头已经长歪了。但那时候我没有把握医治,现在倒是想要试一试。”
不想给王家人过大的期望,以免最后有失败的可能,柳芽继续道:“我不敢保证大舅能和从前一样,就算最好的结果,也是不能再干力气活了。”
“那最坏的结果呢?”王老汉激动的问道。
王大舅摸着自己的坏腿,连询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却一直在竖着耳朵听。
柳芽看得出王大舅的紧张,轻轻一笑道:“最坏的结果是大舅得架着拐杖出门,每天走路的时间也得有限制。”
柳芽说的五成把握,是指王大舅能恢复到在短时间内使用双腿,看不出曾经残疾过。
当柳芽的话说完,王大舅猛地抬起头来,激动的抓着柳芽的手腕道:“治!丫头你说咋治,大舅都听你的!”
“大舅你快松手,捏断了外甥女的手,可没法给您做手术了。”柳芽忍痛打趣道。
王大舅一听,忙把手松开,见柳芽揉着红彤彤的手腕,一个劲儿的道歉。
柳芽的医术家里人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是怎么在乎那双手,他刚才竟然……
不想王大舅一直自责,柳芽端正了脸色,说起手术的事。
“大舅的伤想要治愈,便还得承受一次断骨之痛。且断骨时稍有差池,大舅要承受的罪就更多,大舅当真做好准备了?”
年后打算向外扩展事业,柳芽便不打算藏拙,把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她方能安心去闯荡。
长兄如父,有王老汉父子两个能给王云撑腰,她的底气会更足。
正是有了这一份私心,柳芽对王大舅有着愧疚,哪怕最终受益的人也有王大舅本身。
“治!”
王大舅用了的拍了一下大腿,发狠道:“再难,还能难得过断腿却要生生忍着的痛?只要能站起来,哪怕再断十回我也受得住!”
以前不觉得有腿多重要,真正的不良于行,王大舅才知道个中的不容易。
“好,那我便制定个方案,等到出了正月,就给大舅重新接骨。”为王大舅再次号脉之后,柳芽一锤定音。
王大舅的腿可以治好的消息,让王家人都高兴了一场,尤其是王老太和大舅娘更是哭哭笑笑,她们做梦都盼着王大舅能站起来。
王大舅虽然什么也不说,可他心里的苦,家里人如何不知?
因着要给王大舅配调理身体的药,这一次吃过晌午饭,三房一家子便返回家中。
周老夫人自也谢过了王老太的挽留,只道王大舅站起来的时候,她定过来讨杯酒喝。
“芽儿,你真的有把握让你大舅站起来?”
回家的一路上,王云不知道问了多少次,还不敢相信自家闺女有这般好的医术。
便是府城的大夫也看过了,王家人对此已经死心了。
“娘,我真的有把握。”柳芽好笑的回答。
“行了,让芽儿眯一会吧,瞧孩子都困成啥样了?这回家还得琢磨药方和手术的事,最近家里有事就别烦丫头了,有老身能帮上忙的你们也别客气。”
周老夫人为有这样厉害的孙女高兴,也心疼柳芽小小年纪承担了这许多。
有些大夫从医几十年也只是寻常的大夫,柳芽才多大的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付出的也别人多太多了。
想到这些,周老夫人握着柳芽的手,眼里尽是心疼之色。
这样上进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值得被疼爱。
周老夫人的话叫王云上心了,果然能做主的事都不让去打扰柳芽,吃食上更是废了不少心思,怕柳芽身子受不住。
而柳芽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待着,毕竟周老爷在她的屋里养伤,哪怕柳芽在外间的暖榻上也不算方便。
“义父的毒已经解了,但伤势得静养月余方能有所康复。”
为周老爷换药之后,柳芽蹙眉告知他伤情如何。
伤口因清创而面积过大,除非是植皮能恢复的快些,但这里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一旦植皮失败,等于给周老爷造成二次创伤。
用他人的皮肤也有危险存在,如排斥现象等,严重的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故而只能保守治疗。
“辛苦了。”
周老爷虽然补足了觉,嘴角也挂着笑,但情绪明显不高。
这次营救旧部,结果自是损失惨重。
不是周老爷的人能力不足,而是他没想到那人会如此的防范他,不惜折损根基。
察觉到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