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便到了中秋。
乡下人更重视过年,毕竟好多个节日都在农忙,总不能看着庄稼糟蹋在地里去过节不是?
但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在中秋这类的大节日里头,总是要做点好菜,男人们能喝点小酒解解乏。
至亲和亲家也是要走动的,这节礼仅次于年礼。
三房的事虽多,可家里的下人不少,即便主子们出门几日也能忙的过来,柳王氏又是和娘家和好后第一次在中秋回娘家,也是重视的很。
“人来了就成,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来,这哪成啊!”
大舅娘一边搬东西,一边数落着小姑子。
若不是柳王氏守寡,有何婆家断绝了关系,她绝对不让人进门就让她赶紧把东西带回去,免得小姑子在婆家难做人。
“这是几个丫头张罗的,大嫂就收着吧,左右也不是给外人的。多是些吃的用的,家里人口多也用的着。”
柳王氏高兴的开口,如今日子过的好了,她也乐得孝敬爹娘。
柳叶姐妹帮着搬东西,柳王氏则是抱着小四,带着杏儿和柳苗进了堂屋,去和盼着他们过来的柳老太说话。
只是柳芽姐妹进屋的时候,却发现气氛不对劲儿,原本该是和和乐乐的场面,却冷的吓人。
环视一圈后,柳芽将视线落在恨恨的瞪着柳叶的三舅娘,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大过节,柳芽不想给长辈找不痛快,王老太的身子骨可是不好。
柳叶也敏感的发现不对劲儿,用眼神询问柳芽,却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正好,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咱们今儿就把话说明白了。这糟心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带着娃儿们回娘家去!”
三舅娘恨声的说着,一手拉着一个儿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走的架势。
王三舅气的眼睛都红了,拳头攥的咯咯响,顾虑着老人和孩子都在,隐忍着没有动手。
“不想过你就滚!王家的种,你一个也别想带走,省的你把儿女都给带坏了!”王三舅骂道。
刚进门的大舅娘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早就去了养猪场那边,看到柳王氏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大舅娘才跟着一道回来的。
“这是咋了?老三你有话好好说,别把孩子们吓着。”身为长嫂,大舅娘劝道。
“大嫂,这女人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心大了,能耐的要分家呢!我王老三没本事,养不起她这样的媳妇,不能给她城里人的好日子,可不敢拦着她找下家!”王三舅气恼的道。
三舅娘委屈的哭喊道:“王老三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咋就成了养不了家的女人了?这些年啥苦日子我没过过?我跟你说过一句屈吗?”
“这半年是有个盼头了,可你也不能只顾着兄弟,不管咱们这个小家吧?你不好意思说实话,我今儿可是不想再忍着了,非得闹个明白不可!”
“你敢!”王三舅怒喝。
“让她说!”
王老汉啪的把烟袋锅子拍在桌面上,可见是动了怒的。
王老太叹了一声,也开口道:“有啥话就当着大家伙的面都说透了,老婆子也想知道是哪委屈三房了。真要是我们做老的偏心了,你们想分家也没人拦着。”
老两口的脸色都不好看,父母在不分家是规矩,而王家对几个儿媳妇一样都是和善的,并不是磋磨儿媳妇的人家。
眼看着日子有奔头了,怎么也没想到反而出了这种事,窝心。
“我们在县城起早贪黑的出摊,一半银子给爹娘做孝敬,一半自己留着这也是爹娘同意的。
大家伙能赚多钱都心里有数,可我这前脚丢了银子,后脚二哥二嫂就说要去府城做买卖,爹娘倒是给我说说,我们一起住在大姑姐家的院子里,难不成我那银子长翅膀飞了?”
三舅娘没有直接说是二房偷了她的银子,可表达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除了几个小不点都听的明白。
王二舅两口子当即就黑了脸,要不是看在王三舅的面子上,二舅娘非得动手抽人。
“三弟妹说话可得讲证据,这做人也得讲良心。咱们一起住在县城,也都攥着一份自家赚的银子,平日里出门也都是上了锁的,我们咋知道你们把银子藏哪了?”
“有些话我不想说,但三弟妹应该心里有数,知道我们为啥想走,也是不想伤了兄弟和气。至于三弟妹丢了银子的事,大可去报官,冤枉自家人算啥本事?”
一向不爱出声的二舅娘,压制不住的怒气,难得的说了一长串的话。
三舅娘有些心虚的瞥了站在门口的柳芽姐妹一眼,依旧咬定她丢银子的事和二舅娘有关。
柳芽本不想掺和王家的家务事,可这会却是忍不住冷笑,让她看着三舅娘去污蔑二舅一家,她的良心不许。
“三舅娘丢的是五十两银子并一支金簪吧?”柳芽淡淡的道。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柳芽,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而三舅娘只觉得背后发凉,低着头不敢与柳芽对视,哪里敢回应?
“咋能那么多银子呢?再说哪来的金簪啊?”王三舅愣愣的问道,连生气都忘了。
“那就要问问三舅娘,这好处是谁给她的了。”
柳芽嗤笑一声,下一句话更是让屋内的人不敢置信,“三舅娘也不用冤枉人,你丢的东西是我雇人拿走的,原因三舅娘心里头比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