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陈老爷再一次来到义兄这里,人都黑了一圈。
“你倒是比我更上心,回头可得让柳芽那丫头做几个好菜犒劳你。”给陈老板倒了杯酒,陈老爷笑道。
“哼!我就是看不惯那姓冯的,当年为了和大哥你竞争,害的大嫂……”
陈老板愤恨的开口,但看到陈老爷伤痛的眼神后,又改口道:“多少人被他给坑的店铺都开不下去了,可那人却在得罪狠了县城里的人之后,拿着黑心钱去了府城混的风生水起,我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我,当初要不是姓冯的做的那些事,也早就来县城扎根了,哪能缓了这么多年才有稳住祖业!”
过去的种种,是兄弟二人心头的痛,尤其是陈老爷差点经历亡妻之痛,因此失去了已经成型的女儿。
“贤弟不要为这种人生气,只要有机会,为兄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一向笑的像弥勒佛一样的陈老爷,此刻却是满脸的杀气。
“大哥说的是,这次的事估摸着也是咱们连累柳芽那丫头了。当初栽在姓冯的手里,是咱们不知道他多狠毒,这回不能让他再伤着无辜了。”
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陈老板又道:“这次走了一圈,总算是收了不少白菜。等我回去后,也要和那丫头知会一声,我怕那丫头拧着劲儿,回头再吃亏。”
“那丫头比咱们聪明,吃亏的可不见得是她。”
说起柳芽,陈老爷笑道:“那是我见过最不像孩子的丫头,可偏偏眼神又纯净的很。指不定这一次,咱们能借这丫头的光,把姓冯的给扳倒。”
“大哥倒是信她。”陈老板闻言也笑了。
“这是直觉。”陈老爷又倒了杯酒,压低声音道:“我刚查到些消息,曹家的事和那丫头可是沾着边的。比起曹家,冯家又算什么?”
陈老板吃惊的瞪大眼睛,显然是没想过曹家落魄和柳芽有牵扯。
不提陈老爷二人喝酒聊天,柳芽这边也正忙着解约的事。
那些想要毁约的菜农便都登上三房的门,纷纷带来了解约的银子和当初签订的收菜文书。
只有两家菜农没有带银子,竟是决定不解约。
“是收购的人不给你们出解约的银子吗?”
柳芽诧异的看向两人,其他人在交了违约金后,都乐呵呵的走了。
违约金不用自己出,可赚到的银子就是赚到的,这种好事恨不能年年有。
只有这两人留到最后才说出原因,柳芽也记得三日前他们就站在门口低着头,没附和别人说的话。
“做人不能没良心,当初要不是小东家让我们种菜,还提前给了定金,为了给我老娘治病,我家的地都得卖了。这钱都花了,命也救了,现在却反悔,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我家也是一样,不过是我儿子和人打架,我们家没钱赔,就是小东家给的定金救了我儿子啊!”
听两人这么说柳芽倒是有些印象,当初她找菜农的时候,也和牙行那边提过一嘴,尽可能找这种条件不好的人家。
一则是这样的人家急需要用钱,就当是帮衬一把了。
二则是顾念亲情的人家,品行上让人信得过。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今日你们拒绝了那人,说不定他们就不肯再收你们的白菜了。这几亩地的白菜算不得多,差出来的银钱可是不少。”
柳芽好心提醒一句,也是想看看二人是否真的打定主意了。
“不瞒小东家,我也动过心思,可我娘知道这事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还说我要是狼心狗肺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我这也是被骂醒了,后悔当初贪图了那不该的钱财。”
“我婆娘都不让我进屋睡觉,这几天都是睡仓房的。”
两人的话逗得铃铛咯咯直笑,要不是柳芽瞪了她一眼,指不定笑的更大声。
“你们要感谢有位好娘亲,有个好媳妇。”铃铛哼了一声。
两人连连应是,却不知道铃铛的另一番意思。
就在他们来退定金的时候,柳村长也已经出发了,今儿开始各个村子和柳芽合作的,都将会有一条新规矩。
但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破坏柳芽利益的人,将永远被柳芽划为拒绝往来户。
不管是作坊、药田、农田里的活计,还是再有收购的事,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都别想沾手。
而这两人今日没有毁约,自然不在黑名单之列。
“这两封信,拿回去给你们的村长看。记住了,一定要你们村长看到信。”
因为柳村长已经出发,不想让这两人被连累了,柳芽特意写信给他们的村长交代一番,也有意要提拔二人做个小管事。
不管是自己醒悟,还是家人的教导,这两人能在最后关头稳住了,日后被收买的可能性也极低。
“哎,我们记住了小东家。”两人连忙应声。
“你们拒绝那人高价收购,日后可能会遭到报复,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来找我,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柳芽将可能性说出来,见两人脸色大变,又道:“当然,如果你们害怕了也可以继续和他们合作,我不会怪你们。”
只是也不会重用,但也不会如之前离开的那些人一般被封杀了。
两人的确是害怕,但目前并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让铃铛送二人出门,在柳芽的示意下,铃铛给两人带了些吃食回去。
虽然都是粗粮,可乡下人家重用的是能吃饱肚子,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