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王氏送回家之后,为了不引人怀疑,柳芽并未让柳王氏直接醒过来,权当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担惊受怕。
村长媳妇不放心的跟过来,柳芽便拜托她帮忙照看着家里,自己去了族长家。
路上遇到怒气冲冲的柳树森,被拦住了去路。
“那两刀扎的太轻了,你不记教训是吧?”
柳芽握着拳头,指缝里藏着一枚绣花针。
前世跟随奶奶学习中医的时候,柳芽对人体穴位最感兴趣,很清楚扎哪里会让人求死不能。
“果然是你这个贱种下的手,我要杀了你!”
柳树森一巴掌甩过去,抬脚就要踢向柳芽。
可柳村长却拦住了柳树森,没听到柳芽的话,柳村长只觉得柳树森能当着他的面对柳芽下毒手,绝不会善待三房的母女。
“柳树森,你当我是死的吗?前脚求着要兼祧,这还在我眼前呢就动手打人,你说话都是放屁不成?”
柳村长最看不上的就是说话不算数的男人,尤其对方还同宗的后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柳树森到底还是怕村长的,但仇恨充斥着内心,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蛋,柳芽无声冷笑,这一巴掌可不是白挨的。
弱者,也是谈判的筹码之一,可以省不少银子呢。
至于柳树森想要报仇,那她也不介意让柳树森后悔至死!
“丫头……”
柳村长将人拉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今儿是白白的恶心了三房一家子一回。
“村长爷爷,咱们去找族长吧,我没事的。”
柳芽习惯性的扯起唇角,却因脸疼而笑的勉强,心里暗骂:这柳树森干啥啥不行,打人的劲头可不小。
杨柳村有两大姓氏,但由于共用祠堂,故而族长也是两个姓氏轮流做,族长则是每个姓氏两位。
而族长和村长永远都不是一个姓氏的,也是为了均衡两姓人家的话语权,但族长都是上一任村长担任的,除非上任村长暴毙才另选。
“族长,兼祧的事还是算了吧。王氏没有那份心思,那柳树森也不是个好的,当着我的面把丫头打成这样,还说要把她给卖了。真要做了一家人,只怕没有一天的安生,咱们村也丢不起这个人。”
柳村长在村子里自是有权威的,但有时候宗族大过于律法,族长的地位可想而知。
再加上年纪的缘故,杨族长在村里的话说是一言九鼎也不为过。
“族长爷爷,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子吧。”
有柳村长开头,柳芽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随即抬起那张印着巴掌印的脸,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很是可怜。
莫说村里人都认为柳树根已经死了,这一房的孤儿寡母,便是以前在老宅的时候,三房也是杨柳村头一份让人同情的人家。
“起来说话,炕上又没刺。”
杨族长看着柳芽脸上的伤,并未说关心的话,开口便是让人不喜欢的腔调。
“族长爷爷,我今儿个过来,是希望族长爷爷和村长爷爷给做个见证。”
柳芽依言起身,她可不喜欢跪着说话,不过是形势所逼。
“丫头,你这话是啥意思?”
柳村长不解的看着柳芽,不知她又有了什么主意。
“过去的事村里人都清楚,我也不多说了,但三房却是绝不可能再和那边有牵扯的。咱们村里对老人的孝敬是多少也都是有数的,当初断亲的时候也是用我姐的卖身契抵了的。”
见杨族长皱了下快要稀疏的眉头,柳芽继续道:“那会是不知道我爹的事,如今就当是为我爹和小四积福,我可以以我爹的名义每年给那边五两银子的养老钱。”
“只要两位老人活着,我们家还有一口饭吃,这银子就不会差了,但仅此而已。我们真的是怕了,不敢再和他们有关系了。”
说着,柳芽用力的咬着嘴唇,疼的红了眼眶。
柳芽的话说到这份儿上,柳村长心有不忍,对杨族长道:“族长,咱们村分出去的子女,一年到头也就是百十斤粮食的孝敬,最多再给扯块布,五两银子就是镇上的人家也给不起的。”
杨族长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看着柳芽问道:“你就这么想断亲?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也不晓得给多少年,你能做主?”
“给,不管多少年,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安生的活着就成。被分出来之后,家里都是我当家,这事我能做主。”
柳芽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杨族老会不相信她的话似的。
杨族长装了一袋子旱烟,却没有明确的回复。
柳芽心里冷笑,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便小声的道:“其实我爹在家的时候和我娘说过,要是他能考中,就修缮祠堂。可……”
侧过脸去擦着不存在的泪水,柳芽哽咽道:“就算我爹不回来,他的心愿我也会为我爹完成。只是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银子,我们娘几个商量着能不能一年交给族里五两银子,有个三四年的也够重新修整的了吧?”
杨族长手下的动作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柳芽会存了这样的心思。
至于是不是柳树根的想法,并不重要。
“你爹是个记恩的,你们也都是好的。既然你们一家子没那份心思,兼祧的事就算了。但不管咋样,替你们爹尽尽孝心也是应当的。”
杨族长总算是吐口,柳村长却是欲言又止的看向柳芽。
得了想要的答案,柳芽又表明柳叶